—”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回家。”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只一对发红耳朵露了馅。
“但我最爱的是你害羞的样子——因为只有我能看得到。”他低头咬了下她的耳垂,在她又踩人之前,连忙发言。“你刚才出电梯时怎么一脸要杀人的表情?”
“乔振宇如果敢让韦树树伤心,我第一个不饶他。”她从齿缝里迸出话来。
“他是你老板。”
“所以,我更知道如何在瞬间让所有文件消失,让他的工作变成一片空白。”安西雅眯起眼,口气阴森地说道。
“啧啧啧,瞧瞧我给自己找了个什么老婆。”沙桀一脸赞许地看着她。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沙桀握住她的手走到车边,把她领进车里,笑着说道:“‘离开’这两个字,我不是很清楚意思,你可能要多花点心思才能教会我。”
“放心吧。”她转头对他嫣然一笑,笑容若昙花盛开,灿丽无比,看傻了他的眼。“我多踩你几下,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离开’了。”她说。
沙桀放声大笑,笑到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笑到眼眸像掺了光、笑到连她都勾起了唇角后,他侧身轻吻了下她的唇,又很快地抽开身,若无其事地发动着车子。
“你惨了,这下我更没法子离开你了。”
车里原本轻松气氛在沙桀的车子开进一处人车分离的幽静社区时,已经完全消失无踪。
安西雅目光直视着前方,告诉自己——她不抱任何期待,所以不会失望。
“紧张吗?”沙桀替她打开车门。
“有必要吗?”安西雅扯动了下嘴角,走出车子。
“有,因为这关系着我们的未来。”沙桀握住她紧握成拳的手,一根一根地掰开。
安西雅看着前方,却没推开他的手。
沙桀站在一栋庭院里种满了紫色鼠尾草与黄色玛格丽特的屋子前,他拿出钥匙开了门,站在玄关喊着——
“妈,我和西雅回来了。”
安西雅被他拖着向前,走进铺着大理石的客厅。
同样的欧式雕花悬灯、豪华木座皮椅加上与人等高的英国大立钟……依稀就是她当年站过的那个沙家客厅的翻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了这么多年,他母亲的装潢喜好仍然没变。
“沙桀,回来了啊。”沙陈美伦穿着一袭改良过的丝绣旗袍从房间里走出来。
安西雅看着被岁月善待的沙陈美伦,意外地发现对方竟然仅及她的肩头高——
在她的记忆里,沙陈美伦应该更高一些的。
“妈,我和西雅回来了。”沙桀拉着安西雅的手,站到母亲面前。
“伯母。”安西雅有礼地点头示意。
沙陈美伦对安西雅的问候视而不见,兀自走到沙发里坐下,看着沙桀说道:“妈才去美国三个月,你怎么又瘦了?要不要到三舅那边度假?三舅跟那边的市长关系很好……”
“妈,我今天是特别带西雅回来见你的。”沙桀说。
“我不想见她。”沙陈美伦看着他,就是不看安西雅。
“你必须见,因为我爱她。”沙桀定定看着母亲说道。
沙陈美伦气得一拍沙发扶手,嗓门也大了起来。“爱了十年还不够,你就不能看看其他女人吗?她有什么好!她爸爸是赌徒,妈妈没用又软弱……”
“我母亲已经过世,死者为大。”安西雅深吸了口气,尽可能平静地说话。
“但你爸爸还在赌,对吧。赌徒和酒鬼毒虫有什么不同,都是要拖累别人一辈子的。”沙陈美伦咄咄逼人地说道。
“她爸爸爱赌,不是她的错。”沙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