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着,一边替她斟上一杯茶。“喝点茶,瞧你流汗了。”
“谢谢大哥。”她笑嘻嘻的,身后的贴身丫鬟随即向前替她拭汗。“静宁,不用了,我有手绢,这点小事我自个儿来。”
“你要是连这么一点小事都不让我做,那就让爷儿把我给辞了吧。”静宁垂下手,面无表情地道。
“胡说什么?”文执秀可怜兮兮地扁起嘴,把脸凑向她。“来吧,你喜欢擦就给你擦。”
她哪里舍得让大哥把静宁辞退。
静宁可是从小就陪在她身边,像是姊姊般存在的人,她不能想象没有她在身旁的日子。
“对,我可是很爱擦的,小姐千万别连这么点小事都跟我抢。”静宁轻柔地点上她饱满的额,瞧她总是苍白的脸微漾着红晕,不禁轻勾着笑意。
“你呀,我现在身子好多了,别再当我是病秧子了。”她不依地睇着她。
“前两天又是谁半夜发烧?”静宁淡声道,动作慢条斯理,就连说话也是不疾不徐,不见慵懒,倒有几分强硬,不知情的人瞧见,肯定搞不清楚谁是主子谁是丫鬟。
文执秀闻言,可怜兮兮地垂下脸。“我不是故意的。”
“这种事能故意吗?”静宁抬起她的脸,再慢声道。
她眉淡眼细,清雅的脸庞不笑时显得太冷清,然勾笑时却又带着些许淘气。
文执秀拉拉她的衣袖。“辛苦你了,静宁。”
她的身子骨不比寻常人,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发烧,甚至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刻人就昏厥了,正因为如此,她身边必须有人随侍。
而照顾这样的她是份很辛劳的差事。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爷儿。”
“大哥,辛苦你了。”她看向兄长。
文世涛不语,只是静静地瞅着她,没被眼罩覆住的深邃瞳眸里有着无限的愧疚。
像是察觉什么,她又赶忙道:“不过大哥辛苦一点也是应该的,谁要你是我大哥呢?”她说着,撒娇地偎向他。
文世涛闻言,不禁笑眯了眼,还未开口,便听到有人喊着--
“世涛。”
文世涛抬眼望去,瞧见了樊入羲,也瞧见了他身后的范姜魁,顿时眉头一攒。
“樊大哥。”文执秀回头笑喊。
“执秀,你刚刚那首曲子吹得真好。”樊入羲一见到她,一双桃花眼被笑意给点缀得熠熠生亮。
“真的吗?”
“樊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有,五年前我刚学笛子时,明明吹得很烂,你还说我吹得很好。”她很不客气地指出罪证。
这一回她可是在众人都点头稳赞后,才肯应樊大哥的邀请到酒楼与人合奏。
“……”樊入羲不禁叹气。唉,做人真的不简单,想要圆滑一点都不行。
“这位是?”文执秀看向他身后的人,没来由的,心头一震,漏跳了一拍。
那人长相出众,慵懒黑眸像是会勾魂似的直瞅着她,唇角噙着一抹笑,强势的姿态给人压迫感,但唇角的笑却像是破开浓云的灿光,教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悸动。
感觉似曾相识,可一时之间,她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她很少出门,能遇见的人也不多……她会是在哪里见过他?
而他又为什么一直盯着她不放?
“呃……世浔,范姜你是认识的。”樊入羲脸上的笑有点僵。
“你带他过来做什么?”文世涛的嗓音冷到骨子里。
文执秀不解地看着兄长冷漠的表情。
“看看天色,差不多要掌灯了,所以我想咱们不如就合坐一桌用膳,你看怎么样?”樊入羲边说边飙冷汗。
依他对世涛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