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再一次感到窒息。
她脱下脚上的鞋祙,打着赤脚踏在沙滩上,让夕阳留在细致白沙上的温度从脚底传至她的全身。
若是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这暧暧的温度可以为她赶走占据心底的那股冷意。
“说吧。”莫克禹跟着杜映亚的动作,也将脚上的鞋祙脱去,并跟上她的脚步。
他俩肩并着肩漫步在沙滩上,莫克禹侧头望着身旁的人儿,从她那美丽的侧脸上,他感受到一股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情绪。
迷离的……郁郁的……
这一瞬间,他感觉她离他好远、好远……当然,他深信这一切只不过是瞬间的错觉。
“说什么?”她无话可说。
杜映亚的态度明显地想淡然带过一切,佯装今天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她不曾有过哭泣的痕迹,她的心情甚至阳光般的好……
屁!一切都是屁!她这是想欺骗谁呢?是他,还是她自己?
“为什么哭?”莫克禹伸手拉着杜映亚的手臂,迫使她不得不跟着他停下脚步。他拒绝让她回避问题。
脚步停下了,但杜映亚的目光仍是落在波光潋一的大海之上。
“看着我,说话。”莫克禹不喜欢她那迷茫幽远的模样,这样的她太陌生了。
高大的身躯移到了杜映亚的身前,用最直接的方式阻断她的视线,他让她不得不看着他,只看着他。
“不要再问了,我没什么好说的。”杜映亚甩开莫克禹的手,转身走到一旁随手捡起了一根小枯枝,开始将白沙当作巨大的画布。
他执意想得到答案,但他显然忘了一件事一比起固执的程度,她从不曾输给他。
她背对着他,弯着腰在细沙上先是画着一只小白兔,接着她在小白兔的身旁画了一只体型较大的狼。
莫克禹抿着嘴看她分别在小白兔上头写上他的名字,大野狼上头则写着她自己的。
她这是意味着吃定他就是了?
唉……
好吧,她真是吃定他了,她不肯说他也真是拿她没办法。除非她愿意主动开口,要不他可能永远都无法得知今天她为何难过掉泪。
他永远也学不会如何去勉强她,也知道她是故意在沙滩上画着这些图案,目的不过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么……就转移吧。
她想转移他的,那么他也来转移她的。
“小亚,过来。”莫克禹朝着杜映亚勾勾手指,“我们来猜拳,输的人躺下来被埋。”既然都到了海边,怎么能不玩玩最经典的埋沙游戏。
“直埋吗?”杜映亚望着白沙,一脸彷佛她已经获得了胜利的模样。
直埋?!居然想玩这么狠的,她以为这是拔萝卜吗?
“下回要来海边时请提醒我带一支沙铲来,今天先“委屈”你一下,我们玩横埋就好。”莫克禹蹲下身子,认命的开始徒手挖开眼前的白沙。
他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才挖好了长约一点五公尺,深度约二十公分的沙洞。
“来吧,不罗嗦,猜拳一把定输赢。”
语毕,莫克禹与杜映亚同时出了拳。
莫克禹胜出。
杜映亚废话不多说,自动地躺入他挖好的沙洞之中。
“动手吧。”愿赌服输。
照理来说,赢了赌注心情该是很好的,但这一瞬间,莫克禹却希望输的人是他。
他开始动手埋沙,但白沙并未完全覆盖杜映亚,他只将沙埋到她的膝盖。
“今天就给你优待,下回我可真不会这么手下留情了。”他终究仍是舍不得。
即便嘴上这么说着,但他与她都明白,就算下回还是她输了,他仍是狠不下心真将她给埋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