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翊的灵堂设在郡衙后面的空地上,他的灵柩也停放在那儿。
清绣夜夜在灵堂守灵,少吃少睡,憔悴不堪,丁春山等人频频劝慰。
“大嫂,”丁春山已经改口,他想这也是卓翊的心愿。“您要保重自己,不然头儿也无法放心。”
“是我害死卓大哥的……”清绣以手捂面,痛哭失声。“是我害了他……”
“大嫂,您别这样。”丁春山忙劝道。“头儿之死与您无关,您不要自责。”
“跟我有关,跟我有关……”清绣像是崩溃了。
“你知道吗?春山,”清绣呜咽道:“我知道害了卓大哥的人是谁。”
丁春山大惊。
“您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她很厉害,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大嫂!为头儿报仇,我们只愁找不到仇人,从来没怕过仇人。”
“我不能让你们冒险,不然,卓大哥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我的。”清绣继续哭。
丁春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偏偏清绣就是不肯告诉他仇人是谁。
“那头儿也知道仇人是谁吗?”丁春山只好换个方式问。
“我想他到死前,大概知道了。他全身血管爆裂,我猜那个人一定给他下了合欢散。”
“合欢散?”
“一种春药,很不名誉的。所以,我更恨那个凶手,她竟然让卓大哥死在这种毒药之下……”又哭了起来。
“大嫂,您别这样,头儿或许正是为了保全自已,所以宁可一死。”略停了停,忽然想到:“所以我们调查青楼,是正确的方向了……青楼女子有这种药并不奇怪。”
“就算方向正确,就算被你们查了出来,你们也拿她没办法。”清绣道。
“不过好在,她也没几天好活了,虽然不能将她绳之以法、明正典刑是种遗憾,但她恶贯满盈,就让老天收拾了她!”
“大嫂,您怎么知道?”丁春山讶异。
“春山,老实告诉你,凶手就是我师姐。”
丁春山更加吃惊。
“我师姐以为她另辟蹊径,创了一套新的武功出来,这些年就凭着她自创的功夫,做了不少伤天书理的事,可是,虽然她作恶多端,但我师父慈悲为怀,还是想要留她一条生路,于是命我下山,将她带回师门。
“师父说,师姐以相反的方式修练师门武功,虽然暂时能有小成,但后患无穷,毕竟逆练武功,是造反自然的事,长久下来身体怎么会不折损?是以她功夫越高,未来要承受的反扑就越大。”
“如果她从现在开始停止修练昵?”丁春山问。
“那也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而且,”清绣低声道:“这种功夫和男女之事有关,她的欲/望一旦发作,只怕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丁春山可能因为尴尬,没有作声。
清绣续道:“那时我问师父,像这种情况有解决的方法吗?师父说只有暂时克制之法,而这方法也只能阻止情况继续恶化下去;若要完全治好,就要带师姐回师门,由她来处理。”
“我怕师姐不肯乖乖跟我回师门,要师父教我个制她的方法,师父就把暂时克制的法子教了给我,本来,我也打算告诉她,可是她竟然害死了卓大哥,违背了当时对我的承诺,现在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她,反正,我就是死了,也有她陪葬,我也算为卓大哥报了仇了!”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显然怨恨极深。
“大嫂……”丁春山显然不知说什么才好。
“还好我还留着这个秘密,没有告诉她,她也笨到竟然没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春山,”清绣看着他道:“你们就犯不着再去冒险,等她死了,我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