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昨天凌宣的请托,所以今晨她很早就开车到晴欢工作的飞耀集团,把车停在对面,一直等到晴欢出现在门口,她才离开。
她明白,发病至今,弟弟心中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晴欢,好不容易娶了她,才刚过了几个月甜蜜的生活,就被迫离开她,她可以想像弟弟有多不甘心。
「那那就就好。」听见大姊这么说,费凌宣安心的阖上疲惫的双眼,双手则将两人的婚纱照相簿抱得牢牢的。
费凌霜张了口想说什么,最後却什么也没说。
当初她曾劝弟弟坦白告诉晴欢他的病情,他不仅选择了隐瞒她,还跟她离了婚,她知道以弟弟心高气傲的心性,一定不想让晴欢看到他现在这副狼狈凄惨的模样,更不想拖累她。
但此刻若是晴欢能陪伴在他身边,也许更能激发出他的求生意志。看著弟弟清瘦许多的脸庞,她总觉得他彷佛在等死,没有丝毫的求生意念了。
身为一名医生,她好痛恨自己此时的无能为力。
***
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打错字了,以前的她从来不曾这样,一早开始就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许晴欢烦躁的起身,拿起杯子,想为自己泡杯咖啡。
来到茶水间,她随手拿了一包三合一咖啡用热水冲泡,心头却猛然一悸,热水烫到了她的手,但她没有去管烫伤,而是按住了左胸,那里突然一阵紧窒,几乎要令她无法呼吸,她痛苦的弯下了腰。
「晴欢,你怎么了?」一名女同事走进来,看见她按著胸口面露痛楚之色,关心的问。
「没什么。」她勉强摇了摇头,才缓缓的站直身子。
「可是我刚才看你好像很难受,你身体不舒服吗?」
「只是胸口突然有点闷,现在好多了。」
「我看你可能是太疲倦了,这半年多来,你几乎每天都加班到很晚,身体己吃不消了,今天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跟她同样是秘书室的女同事,关心的说。
心脏的位置还是莫名的紧缩著,不过已经没刚才那么严重了,看来她可能真的是太累,连身体都在抗议了。许晴欢勉强挤出一抹笑说:「嗯,谢谢你。」
她端起杯子走回座位坐下,脑海里忽然浮起一张俊朗的脸孔。咬牙甩甩头,想甩掉那张一想起来就让她心痛的脸孔。
那张脸和那个名字早已被她亲手埋葬,已经好久不曾再想起这个人。她不懂,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又再想起他?
她一边握拳轻敲著胸口,想舒缓突来的紧窒感,一边逼自己将那个突然侵犯的人影再度驱逐出境。
同一时间,和安医院的加护病房里。
费凌霜红著眼眶,紧紧握住弟弟的手,他前阵子的感冒并发肺炎,导致呼吸衰竭,在前一秒钟,已经定完在人世的最後旅程。
「费医生,请节哀,时间宝贵。」一旁的一名医生轻声提醒舍不得松手的她。
强忍著泪水,她强迫自己放开弟弟的手,在那一瞬间,她看见有一颗眼泪自弟弟的眼角滑落,那安详的面容里透著一抹深深的遗憾。
隐忍的眼泪霎时从她眼里崩落,她知道弟弟舍不得这个世界,更舍不得晴欢,她哽咽的轻声对弟弟承诺——
「你安心的去吧,以後我会替你去看晴欢的。」
谢谢大姊。
无声的几个字回荡在空气中,没有任何人听到。
费凌宣,得年三十岁,卒於十月九日下午三点十二分。
***
发现坐过头了,许晴欢匆匆下车。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常常心神恍惚,所以今天特地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准备去医院检查。
下车後,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高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