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公主回来了。」他回过身来,微微而笑,「在下要给公主道喜,听闻今日宫宴公主大出风头,把所有的名门千金都比下去了。」
「董嬷嬷说的吧?」她知道,董嬷嬷先行回庄,想必已经把今日宫宴上所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了。
「就算不必董嬷嬷说,我也另有人告知。」他的微笑中带有一抹神秘,彷佛对天下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所以……」她抿了抿唇,有些紧张的道:「公子是特意在此等我的?」
虽然是明知故问,她却希望听到肯定的回答,如此,彷佛他在亲口告诉她,他待她格外与众不同……
「等你?」他一怔,随后道:「哦,是该第一时间给公主道喜,不过在下深夜打扰,却是因为这些凌霄花。」
凌霄花?他的答案让她大为意外,「凌霄花怎么了?」
「像是生了虫子,」他有些懊恼道:「这花啊,一生了虫子就难治了,贵妃娘娘视这些花儿如命一般,我得瞒着她。」
「我怎么没发现?」雁双翎凑近花叶看了看。
他道:「几片叶子上有齿状的小洞,今日花匠瞧见了,特意来报了我,所以也顾不得打扰公主休息,便直奔这儿来了。在下逾礼「,还请公主见谅。」
所以,不是为了她吗?是她误会了?她自作多情了?
雁双翎霎时满心失落,像是整个人刚轻飘飘飞到了空中,却又砰地一声,重重摔了下来。
这花儿比她更加珍贵吗?又或者,这只是他探视她的一个借口?
雁双翎退到一旁,默不作声。
其实,她很少为小事不高兴的,但此刻,她胸中隐隐动怒,居然嫉妒起一朵花——自从遇到了他,她就变得可笑起来。
「公主给在下说说今日宫中的情形吧。」他看着她沉默的脸,却浑然不觉她的不快,继续兴致高昂的问。
「公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冷冷答道。
「听说公主作了一幅画,只有太子殿下一人看了。」他笑道:「到底画了什么?在下颇为好奇。」
他还会好奇吗?会好奇是否代表他其实还是很关心她的?
「也没什么,只是作了一幅杜丽娘的画像。」她轻声答道。
「作仕女图颇费笔墨,在下却听闻公主不过几笔就落定了,还让太子殿下大为赞赏。」阮七不禁追问:「在下真的很好奇,公主到底是怎么画的?」
「只是勾勒了女子的大致轮廓,而后……」说到这里,她才有些后怕,说来她当时也是出了一步险棋,「用朱丹的颜色描了女子的红唇与两行清泪。」
那女子的身后,亦寥寥数笔,仅画了一朵牡丹。
假如斯寰平不懂得欣赏,或者不喜此类古怪的画风,那她今日可要丢脸了,所幸,这世间还是有知音。
「绝妙!」阮七顿了顿,随即拍手称赞道:「无须精工细描,一看便知是杜丽娘,倒更具巧思!」
他真如此想吗?他也欣赏她吗?能得到他的赞赏,彷佛比当上太子妃还要令她兴奋,其实谁也不会知晓,她作画的那一刻,脑子里想的是他,最最希望的,便是能得到他的称赞。
对,的确是为了他,并非斯寰平。
呵,她这心思还真是古怪,明明为了当上太子妃而大费周折,临了,却似改变了初衷。
阮七莞尔道:「看来我让公主练习唱曲并没有白费,若非那些唱段一字一句深入公主内心,恐怕公主也没有今日的灵感,公主如今明白了吧。」
如他所料。他总是如此神机妙算。
她有些不服气的说:「话虽如此,但假如今天太子没有提议让我作画,那岂不也白费了?」
「无论太子提议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