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喜烛的映照下,喜房内一片火热的光亮。
着新郎倌服的元官劭龙带着几分醉意,一步一步的走向挺直身子,坐在毡毯上的新娘子。
从她回京,到他奔至京城去找她,一直到今天,已隔了一个半月,他没见过她一面。每晚,他总是想她想的难以成眠。
此刻,她就在他的眼前。
元官劭龙难掩喜悦的心情,手握着镀金的秤杆,缓缓掀起那阻隔着雨澄绝丽容颜的红盖头。
对上那双微扬的明眸,元官劭龙这一个半月来的思念,全化成情潮。
「雨澄……」
「劭龙……」
元官劭龙坐到她身边,抱着她,深情的吻住她的唇,思念之情全融入这爱恋的狂吻中。
在取得皇上的谅解后,皇上威严的下令,要他必须依循古礼,正式的再迎娶雨澄一次,并且在成亲之前,不准他见雨澄。
纵使他是多么渴望见到雨澄,但皇上已宽宏大量饶恕他的「欺君」行为,不追究他让雨澄受委屈一事,君王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这一个半月来,他专心筹备成亲的事,可心头仍是惶然不安,生怕皇上那边又有变卦,不许他这个平民百姓当和硕额驸。
但此刻,他心中总算踏实了。
捧着雨澄娇艳的脸蛋,他一遍一遍难舍的爱恋亲吻着。
「雨澄,妳可知道,我日日夜夜都想着妳,就怕妳不回我的身边来。」
雨澄凝视着眼前这张令她朝思暮想的俊脸庞,思念的苦楚全在这一凝视间,如烟飘散了。
「劭龙,我也好想你、好想你……」
若不是额娘一再劝阻,她真怕自己会不顾皇阿玛的喝令,从京城南下来见他一面。
还好额娘苦口婆心的劝着、挡着,而为了日后的幸福美满,她一再强抑下心头的思念,咬牙忍着想见他的冲动。
元官劭龙体贴的帮她取下凤冠,两人紧紧相拥着,生怕再有人会将他们分开。
雨澄依偎在他宽阔的怀中,满足的微笑着。
半晌,她扬起头,满腹好奇的问他:「劭龙,那一次我皇阿玛和你在保和殿内谈些什么?你和皇阿玛说了什么,他怎么没刁难你,就答应让你迎娶我?」雨澄低幽的道:「我当时害怕极了,真担心皇阿玛会下令杀了你。」
厚实的大手摸抚着那白皙透红的芙颊,他唇角微扬,哑声笑道:「皇上真的是要杀我。」
「皇阿玛真的想杀你?」雨澄心口揪提着。「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皇上,草民恳求皇上别杀草民,若皇上真要惩罚草民,草民可以任由皇上斩草民的手脚,但求皇上保留草民一条命!」
「你真傻!那是我先前在吓唬你的,怎么你真自个儿要求了?」雨澄心疼的埋怨。「皇阿玛说不定真的会那么做,你要真失去了手脚,你还能做什么?」
元官劭龙低笑着:「你们父女俩可真是同心,全问同样的问题。」
「那,你如何回答?」
「我说,没有了手脚,我或许什么事都不能做,但只要我还留住一条性命,我就能爱妳,用我的性命全心全意爱着妳。」
雨澄仰望着他诚挚的双眸,他那番深情的话语,教她明亮的眸子上了一层薄雾。
「劭龙……」再度投入他的怀中,幸福的泪水滋润了她的心田。
轻轻的揩去她眼角滑下的泪,他深情款款的低语:「雨澄,我爱妳,之前,我让妳受委屈了。」
她纤细的手指,轻按住他的唇。「不,我不委屁,只是见你因对水幽怀着愧疚而痛苦,我心也不忍。」
「这些事……水幽的现身哭怨,是郦茹假扮的,妳会怪她和她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