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汪。」男人脸上的笑容不禁加大。这会儿她闹起脾气,又像个不折不抑的小女孩了。
「你在哄我,我唱歌明明就很难听。」过了半晌,电话那头才终于又传来她闷闷的声音。「因为那天,大家听完以后都在笑啊!」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而且听完以后也绝对不会笑。」他举起右手,很慎重地发起誓来。
「真的不可以笑喔?」
「真的真的!」她再不唱,他现在就要笑出来了。
「那我就唱一小段好了……」她的声音细细的,似乎很不好意思。「我和小宜那天唱的歌叫做……『我们都是猪』。」
「啊?」阙祎恒还没有从惊愕中反应过来,那头已经开始正经八百地,用哀怨的抒情曲调唱了——
腿好粗,在镜子里面看得好清楚
你真毒,还说我该去日本玩相扑
我是肥猪,你也不输,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
那零食一买,你还不是吃得唏哩呼噜
啊,我们都是猪,体重动不动就飙到一百五
啊,我们都是猪,走在街上都要小心压垮路
倒不如吃喝玩乐,睡一下午,彻底当个御宅族
反正古人也说,能肥就是福
因为我们都是,大、肥、猪——
词:唐小绢
「唱完了。」她小声宣布,然后如她所料地,听见话筒彼端传来男人止也止不住的狂笑。
「哈哈哈——」阙韩恒捧着笑到发疼的肚子,尽管很难受,其他宾客也开始注意他诡异的举动,还是停不下来。
他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只专心听着汪丽的嗓子,根本没去注意歌词,只觉得这首歌的旋律幽幽怨怨,应该是首悲伤的情歌吧!压根没想到她们居然填了这么无厘头的词,难怪那天大家会笑成那样!
「你也笑了……还说我唱歌好听,果然只是在哄我……」她哀怨地控诉着,不料男人不但没有安抚她,还笑得更厉害。
「别闹了……哈哈……」他好不容易才终于停住,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这首歌是你们一起写的吗?」
「是小宜啦!她最会动这些有的没有的脑筋了。」她抱怨着,语气里却有掩不住的顽皮。「害我那天在大家面前好丢脸。」
「不过托你们的福,我应该可以开心地度过今天的宴会。」他揉揉额角,感觉一早就开始的头痛竟奇迹似的舒缓许多。
「真的吗?!这么有效喔?」那回头得要小宜再多想几首好笑一点的。她在心里暗暗盘算。「那如果你晚上睡不着,也可以打给我,我唱催眠曲给你听!」
温暖的笑意跃上男人略带疲惫的脸庞,他点点头应允。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时候已经是台湾的早上七、八点,应该不会打扰她的睡眠。「晚安。」
「嘿嘿,晚安。」她等了一会儿,还没听见男人挂电话,只好说:「那我先挂断啰?」
「嗯,晚安。」他闭上眼,听到电话在「嘟嘟」两声之后,断了通讯。
叹了口气,他收好手机,重新将松开的领结打紧。
他究竟该拿这个又早熟又纯真的矛盾小丫头怎么办才好?不过才分开短短三天,自己就已经如此想念她,巴不得立刻结束这边所有的预定行程,飞回台湾用力把她拥在胸前、细细品尝……
他之前也谈过不少次认真的恋爱,却从来没有任何女人能让他这样疯狂迷恋,像个情窦初开的莽撞少年。
「Archer!」一个俊美高大的男子唤着阙祎恒的英文名字。「过来这边,我介绍一个大人物给你认识。」
「马上过去。」他随口应着,掏出暗袋中的手机,确定没有任何来电,才心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