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胸口被砸得发疼,她忍不住伸手揉揉痛处。
“你来,我……我相信你……”一说完,老人家痛苦的闭上眼,一口气似乎喘不上来了。
杜朵朵有些不情愿的上前查看他瞳孔有无放大,听诊器往病人胸口一放,一边听一边按住病人的手腕,测量脉博,再做病情研判和处理。
“是慢性心肌梗塞并发轻微中风,谁要签同意书?”好在不是脑出血,否则又要拖到明天清晨才能下班。
“什么同意书?”刘菊芳表情一怔,犹在状况外,她还没意会到沐老爷子的病情甚危。
“开刀。”
“什么,要开刀”她大叫。
“医院禁止喧闹,再让我看到你的喉管,我就把你的舌头顺手割了。”真吵,聒噪得让人受不了。
她心惊的捂住嘴,天生的恶人无胆,看到更凶的恶人就气虚了。“不能只吃药打针吗?我先生晚上回来没看见老爷子会很生气,他嘱咐我要好好照顾老爷子……”
刘菊芳并非正室,她是沐偏年的二老婆,因为元配结婚多年未有所出,因此为了传宗接代才又找回前女友来当小老婆,正室关月荷是难受孕的体质,体弱多病且长期卧病在床。
出身不高的刘菊芳入门不久便有喜了,不到一年就生下沐家长孙,低人一等的她从此母凭子贵,孩子出生后可扬眉吐气了,仗着生了儿子而摆架子,气焰渐高,不把元配夫人放在眼里,多次想逼走正室好当上沐夫人。
可是小老婆终究是小老婆,永远也取代不了大老婆的位置,即使刘菊芳替沐家传了香火,在沐家人眼中仍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老婆,她闹由她闹,没人当一回事。
没想到两年后关月荷居然怀孕了,还接连生了两个儿子,把自以为出头天的刘菊芳给打蔫了,她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不是“嫡”子,而且高不可言的地位一落千丈,成为不被关注的老鼠,大家的眼光不再放在他们母子身上。
所以她要争,不仅争在沐家的一席之地,更要争丈夫的爱,她知道只有丈夫才是她日后的依靠。没有他,自己什么也不是,连族谱也没有她的名字,不过是个寄住的外人。
在努力了很多年后,丈夫的心里总算又有她了,再加上她生下沐偏年唯一的女儿,以及关月荷近年来茹素向佛,少与人往来,渐渐地,她倒成了沐偏年身边的女人,陪他出入各大商界邀约,压住正室的锋头,益发地张狂起来。
沐夫人是她的自称,知情的人都喊她一声沐二夫人,虽然她有些不满意,可总算是承认她“沐夫人”的身分,尽管再有不快也会忍住,有意无意地提醒别人把“二”去掉。
“那就抬回去,装在棺材里更省事。”见到尸体就不气了,杜朵朵冷冷发话,态度冷淡。
“你……你这算什么医生,怎么这么讲话!竟然诅咒病人死,你有没有一点医德……”刘菊芳忍不住指着她的鼻头又想破口大骂,可是人家又大又亮的冷眸一扫,她顿时就闭嘴了。
“要不要开刀?时间宝贵。”杜朵朵又看了看手表,她口中的时间宝贵指的不是怕延误病情,而是她赶着去接人。若是病人家属决定不开刀便没她的事,她要走人了。
“你……”
“开,我自个儿签、签同意书……”有气无力的老先生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双手直抖。
“依规定你不能自己签署同意书,要是有突发状况或需要紧急输血,必须要有家属在场。”这也是保障医生的权益,好与坏由病人家属自行选择,他们不能因救人而担上法律责任。
“丫头,我信你。”
我信你?
杜朵朵的心猛地一跳,不太能认人的双眼看向勉强睁眼的老人,莫名地,她有种不怎么舒服的熟悉感,似乎,好像,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