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青岩身上伤痕累累,那是在官府里被打的,直到现在还只能躺在床上养伤。
此刻明凤珠与朱黎儿都在他屋里,三人正说着话。
“可恨,我连娘死了都不敢去认尸,我这算什么儿子!”雷青岩哭嚎。
“方氏……呃,姨娘干了这么多的事,本来就难脱身,而你也是好不容易才出了大牢,自身都难保,若这时去认尸,人家又怀疑你怎么办?咱们这也是自保,再说,如今咱们因为姨娘的关系,在家里已经连头都抬不起来了,这时候谁敢去认尸?可话说回来,咱们不方便出面,想不到姨娘的娘家人也这样无情,实在让人心寒。”明凤珠摇头的道。
“这叫人情冷暖,想娘风光的时候,方家人多巴结,不时来问安送礼的,现在人死了,却连尸体也不肯帮忙收下,这些人我一个个都看透了,将来谁也不会放过!”他恨恨的说。
“不只姨娘的娘家人,咱们这家里人也是势利,瞧咱们失势了,个个都避咱们如鬼神,瞧你都出大牢这么多天了,有谁来探过你?大伙都去四弟那奉承着,现在是他当势,意气风发极了。”明凤珠的语气酸得不得了。
他咬牙眯眼,妒忌不已。“我既然继承不了家业,也不会让旁人好过的。放心,我自有办法让老四威风不了多久的!”他说着,眼角猫见朱黎儿臭着脸,什么也不说的坐一旁,也不知在与谁置气。
“这是怎么了?”
明凤珠瞥向朱黎儿,当然心知她在恼恨什么,遂冷笑道:“她啊,同样是下人出身,可人家现在是正妻了,她却连姨娘都不是,还只是个通房,这心里不舒服。”
朱黎儿一听,脸色一变。“我不舒服,你就舒服了吗?人家只是个丫鬟出身,可现在不仅是正妻还是当家主母,而您一个商家出身的嫡女,这会见到她也得闪躲,以后还敢背后说她只是个妾吗?”朱黎儿气呼呼的顶回去。
真不知春实实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让宁王认她做义女,顺利由妾扶成正妻,让向来最重视体统的宗亲都没话说,太太也改了口,直称春实实这媳妇聪明体面。
妾室有朝一日能成为正妻,这事她连作梦都没想过,当真让她妒恨到骨子里了,可明凤珠偏要拿这事来剌激她,既然如此,她嘴巴也不输人,立即反击揭她疮疤。
明凤珠听了登时怒目起来,正要开骂,那原本躺在床上的雷青岩已经气得下床直接甩了朱黎儿一巴掌。
“你这是瞧不起我?瞧我现在落魄了,在雷家像落水狗了,连你也想耻笑我是不?!我宠你几天你就忘了自己是谁了,贱人!”他啐声。
朱黎儿被打得一边脸高高肿起,嘴角还破皮出血,整个人惊愕不已,没想到自己会被雷青岩打骂。
“您……您……”
“贱人,下次若再敢讥我不如人,我打死你!”他发狠的说。
明凤珠见她挨打,可欢喜着,上前对雷青岩道:“你也不用跟她生气,她出身下贱自是见识浅薄,见老四现在得势,就妒忌了,说不定现在还在懊悔当初在别庄时勾引老四没得逞,要不然,她也有机会风光了。”
“明凤珠,你这张嘴真可恶,我——”朱黎儿听了气得要上前与她拚命,可才跨出一步,肚子骤然一疼。
雷青岩竟然一脚踹向她的肚子,她痛得弯下身,直不起腰。
“好痛!”她哭嚎。
雷青岩本来不想搭理她,随她抱着肚子哀嚎去,直到见她下身出血了,这才大惊。
“你……这是怎么了?”
“我有孕了——呜呜——”朱黎儿痛得瘫在地上大哭。
“你怎么可能有孕?!那汤药你都没喝吗?”明凤珠问。
“呜呜……是三少爷允的……我……痛死了……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