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傅崇武心里的冲击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他一直想要找蔓舞,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问清楚。
他试图想跟她联络,打电话到她公司,但透过秘书的过滤,她拒接他的电话,心想她是有意逃避,教他根本无法跟她说上话。
于是他来到她的办公室外打算堵她,但每次她身边都有大批保镳围着,他根本无法靠近她。
怎么办?
她订婚的日子快到了……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跟自己的好友订婚。
傅崇武惶恐不已,烦恼得快疯了。
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直到胡蔓舞要订婚的前一天。
因为双方都是大户人家,为了确保隐私,他们刻意保持低调,完全没有对外公开,而傅崇武会知道订婚时间,当然是因为他跟张松同的关系很要好。
他很想透过张松同跟他要蔓舞的手机号码,可是他该用什么正当的理由跟张松同要呢?怎么样都说不过去,张松同不起疑才怪。他不是没想过找人调查蔓舞手机号码,但蔓舞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私人手机号码从不外流。
夜深人静,他的车子停在离胡家豪邸有一段距离的路旁,凝视着二、三楼透窗而出的希微灯光,他猜想着哪一间是蔓舞的闺房呢?她在吗?
想到她,他的心在。
多想离她近一点,但他不能太靠近她家,因为太靠近的话,会被保全发觉异常,所以他只好将车子停得远些。
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发现来电显示竟是张松同。
「崇武吗?」
「我是。」傅崇武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毫无异常。
「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
「我在酒吧,想找你一起喝酒,来不来?」张松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醉意。
听到地址,傅崇武二话不说地道:「我现在就过去,等我。」
傅崇武将车子开进狭小的巷道,霓虹闪烁的酒吧就在眼前,停好了车子,他走进闹哄哄的酒吧里,在吧台前,他看见张松同落寞的背影。
傅崇武迳自在张松同旁边落坐。
张松同看到他,招呼着:「你来啦!」扬手跟酒保要了酒杯,把白兰地倒在酒杯里,递给他,接着朝他举杯。「干杯!向王老五的单身日子告别。」
「又还没结婚,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傅祟武皮笑肉不笑地说,心底是有苦难言,甚至冲动地想质问这个好友——
为什么你要抢走我的爱人?
为什么你都要订婚了,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其实订婚就等同于死会了。」张松同苦笑。
「怎么说?」傅崇武不解地问。
「这可不是一般的婚姻,我们两家是门当户对,对方也大有势力,一旦『下订』,就算只是订婚也跟结婚无异,可惹不起什么悔婚之类的事。要是让对方名誉受损,我就要吃不完兜着走,唉!这桩婚姻根本与爱无关,只有利益的结合。」张松同借酒浇愁。
「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你根本不会快乐,压力肯定不小。」原来是因为这样,傅崇武脸色一沈。
蔓舞也是吗?
她是因为不得已才接受了这样的婚姻吗?
他深深爱着蔓舞,也为此深受折磨,而看着好友为着这根本没有选择权的婚姻所苦,他的心情益发低落,沈痛莫名。
但又能如何?松同敢不订婚吗?而他又能怎么做?
「好好陪我喝一暍,今夜醉了,今夜就没烦恼,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张松同苦闷地喊着。
「松同——」傅崇武才拿起酒杯,但张松同已经醉趴在桌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