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怎会这么巧?正好与她在荫林遇见安飒宇的时间点吻合,那时她也正在采药……他可是为了她?这有可能吗?
心尖因这样的猜测而颤了颤,但她很快便回过神,吩咐道:“找人去探探那王三的底,顺道问问街坊邻居,他昨夜回去后有什么举动。”
此时正好来到门外,见到满满的人潮,她低声说“快去。”
石义听闻,心一凛,对金宁更是尊敬几分,应声后,又再三嘱咐府中守卫保护好她,这才快步离去。
金宁来到大门前,脚步还未踏出,便听见有人在外高声嚷嚷——“安府仗着皇商的名号,欺压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各位,你们评评理,这长春参可是我拼了老命才得到的,就这么被这些有钱有势的恶人给贪了去,我不甘心!今儿个安府要不派个能主事的出来与我说明白,我王三就在此坐着不走!”
看着乌压压一片人潮,金宁不由得有些怯场,但她仍鼓起勇气,扬声问:“你就是王三?”
背对着大门、正与众人诉苦的王三,一听有人用娇软嗓音喊他的名,很自然的回过头去,一见喊他的是个美人儿时,双眼一亮,惊艳万分,可愈瞧他是愈困惑,总觉得眼前的美人儿很是眼熟。
看着坐在地上的王三,金宁也是一愕,心头旋即一松。
看来她让石义去探这人的底是白费力气,因为她认得眼前之人,只不过他不叫王三,而是叫王陆兴。
她不晓得王陆兴为何改了名,但她可以确定这件事确实是件阴谋。
王陆兴不是京城人氏,她会认得他,是因为他是金玉宝那群同窗好友之一,一样的执绔、一样的败家,也一样的品行不端。
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王陆兴是来诈财的。
既然有了底,她也就没那么惶然,心也稍微定了定。
“你……”王陆兴觉得眼前之人很眼熟,却一时想不出她像谁。
金宁平时独自去采药时,为了安全,都会刻意抹黑了脸,可来到安府后,她不再这么做,加上此时异于从前的高贵打扮,她知道王陆兴一时半刻是认不出她来,于是淡声问:
“你说,我们安府污了你的长春参?”
一听她说我们安府这四个字,王陆兴马上将心底那点疑惑给甩开,认定她是安府之人,忙不迭的点头。“没错,就是你们贪了我的长春参!”她挑眉,又问:“可有证据?”
“没有!”王陆兴倒也干脆,直言道:“要是有证据,我岂会坐在这大闹?我不过是一介老实人,也同你们德生堂交易过几次,每一回都没错处,这一回难得我得了这么个稀世珍宝,却因为一时粗心当成了普通人参卖给了你们,要说证据,德生堂里全是你们的伙计,就算我说破嘴也没人信我,可我下山时,曾遇见同村的小九,小九可是知道我采了长春参,我也将那长春参给他瞧了瞧,他能做证人。”
好个老实人。金宁暗笑,却没拆穿他,而是看着站在他身旁、说是能为他作证的小九,问道:“你能替他作证?”
小九似乎真是个老实人,紧张的直点头。“是、是!王三那日下山时,确实有将篓子里的人参让我看,里头是有,株人参特别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她又问。
小九搔搔头,回想了下。“比起其他人参,好像特别长,长须也特别多,颜色很白,就像……就像嫩姜那般地白。”
听完他的形容,金宁脸上的笑容更甚,精致的小脸光华满溢,美得不可思议,令在场所有人一怔,几乎忘了来此的目的,其中包括站在王三身后不远的蓝衣男子,以及隐身角落、不知来了多久的白蔚然和安飒宇。
“主爷,咱们该不该出面了?”白蔚然见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忙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