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松岭城时,已是傍晚,见佟袖珍平安归来,佟家上下欢天喜地。
佟冬秀向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避重就轻的说自己被两个不认识的坏人掳了,是范雨棠跟他的朋友剧怀安一路追踪才将她救回的,至于那两个坏人则是跑了。
佟冬秀心里知道事情并非女儿说的这么简单,但既然女儿己平安归来,又有心要隐瞒,他也不想多加追宄。
当晚,佟老太太亲自下厨替她煮了去秽气的猪脚面线,她吃着的同时,想起自己差点儿就要失去这些爱她的家人,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和着面线一起下肚,心跟胃都是暖的。
稍晚,她回房休息没多久,范雨棠便来找她,他们一前一后的漫步着,然后来到茶亭,坐下之后,他还是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想跟我说什么?”见他迟迟不开口,姜珛贞只好主动问道。
范雨棠眉头一蹙,满是歉意的瞅着她。“宣青是因为我才会这么做的,如果你有意外,罪即在我。”
她摇摇头,柔声道:“错不在你,我也不气恨她。”
他微怔,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你差点儿就……”
“我不是还活着吗?”姜珛贞耸肩一笑,云淡风轻地道,“再说,我想她不是故意想致我于死。”她看得出来,沈宣青纵使娇纵刁蛮,但本性还不坏,总不至于想夺人性命。
她认真的直视着他,话锋一转地问:“你能否告诉我,你一开始欲解除婚约,是否是因为喜欢她?”
范雨棠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一开始我要跟你解除婚约,确实是因为我想娶她,可却不是因为喜欢她。”
“那么是为了……”
他眼底闪过一抹愁郁,沉默的细细思量片刻,才深深注视着她,绩道:“在我印象中,你怯伤又笨拙,佟家在佟老爷子仙逝后又一蹶不捩,不管是你还是佟家,都只会绊住我的脚步,教我无法帮我死去的娘亲向那些人讨回公道。”
姜珛贞微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娘她……发生什么事了?”
“我娘在两年前遭到毒害。”提及死去的娘亲,他的眼底溢满忧郁及悲伤。
“是谁……”
“是我大娘及跟她同伙的几个妾室。”她知道他娘在两年前死了,却从来不知道他娘是这么死的,她想,就连佟冬秀也不晓得。
“她们为何要毒害你娘?”她急间一
“她们想杀的是我,但我娘却阴错阳差的替我挡下死劫。”
佟家虽然也有妻妾之争,但顶多是占个嘴皮上的便宣,从没有谁坏到要伤害人命,她完全无法想像他在范家的处境竞是这般艰难,只觉得心好疼。
“从小,我便表现得比兄长优秀,可也因此遭来大娘及兄长的嫉妒及顾忌。”他语气缓和,神情平静,但眼底却有着难以压抑的激动,“小时候,他们总是说些恶意的话来攻击我们母子俩,我大娘也放任我大哥欺负我……他常常打骂我,故意毁损我的书籍,其至在我床上泼秽物,弄得满室臭气冲天。”
姜珛贞难掩震惊,她本以为只有在小说里才看得到的宅斗戏码,没想到竟会真的发生。
“我娘亲善良温柔,总是要我隐忍,还教我别出锋头,可不管我如何忍让,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母子俩,且情况更随着我年龄渐长而变本加厉。”
范雨棠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我爹不忍我受委屈,又管不了他们,于是在我十六岁时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外出另寻出路,我便是在那时认识了怀安。”
停顿须臾,他续道:“我与他一见如故、惺惺相咱,结为拜把兄弟。两年前,我打茸回清河县城接走我娘,却没想到大娘一干人竞在我茶里下毒,我娘不舍我喝凉茶,又不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