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檀肆与浅舞,其它两个都够大了。」他直言道。「你已经尽到你的责任……」
「我没有尽到我的责任。」她试着让他了解。「如果我真的做的好,就不会让他这么痛苦了。」一忆及此,她难受地低下头。
「他会熬过来的。」翟玄领简单地说。
「我知道,可我希望你能对他仁慈点。」她轻语。
「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他扣起她的下巴。
她沉默不语,感觉他的身体开始紧绷,她知道她又惹他生气了。
「我自然相信夫君。」她缓缓开口。
「那你为什么还见他?」他眯起眼,对于妻子始终放不下尹槊贰,他已渐渐失去耐性。
尹滟衣叹口气,明白必是牛坤同他说了。「如果鸟儿没了翅膀,还是鸟儿吗?夫君。」
她的怪问题让他扬高眉宇,心想,这句话定有陷阱,可偏偏他又想知道她打算说什么。「那是断了翅的鸟。」他笼统的回答。
她微微一笑。「夫君喜欢断了翅的鸟吗?」
他没应声,感觉自己快踏入她设的陷阱里。「这跟我们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夫君曾说过妾身有胆识,对吗?」
他颔首。
「如果妾身没有了胆识,就像那断了翅的鸟儿一样,哪儿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她望着他,又道:「未出嫁前,我想飞哪儿就飞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嫁了相公后,就像鸟儿进了笼,什么都得顾忌着。」
「做妻子的本就是要以夫为尊。」他理所当然地道。
她垂下眼。「若是丈夫无理呢?」
「你认为我无理?」
「官人误会了。」她急忙安抚他。「我没这意思。」她垂下眼。
他抚过她肿胀的眼皮。「以后不许再落泪了。」
她点点头,将脸藏在他胸前,而后轻轻叹口气,做人妻子,真是好难啊……
「相公?」她迟疑了下而后才继续道:「妗娴姊姊一定不会像我这样惹相公生气吧!」
他愣了下,不懂她为何会突然提及亡妻。「是不会。」
她长叹一声,将脸蛋埋在他的肩窝。「相公应该娶名门闺秀的。」
「为什么说这些?」他轻抚她的腰背,感觉她偎得更紧。
「她们会择词而言,适时而止,不道恶语,也会曲从,逆来顺受。」她顿了下又道:「而且行不回头、语不掀唇、坐不动膝、立不摇裙、喜不大笑、怒不高声……我一样也做不到。」
「我知道。」他又不是今日才认识她。
「相公恼吗?」她轻声问。
他微笑。「你又想拐着弯说服我听你的意见?」
「夫君真多心。」
他轻笑着亲吻的额头。「你不需要做到如此地步,我已经有过这样一个妻子了。」
她眨着水亮眸子。「你们都聊些什么呢?娘说你在外头的事不宜过问,府内的事又不能同你说,所以我很疑惑,以前你与姊姊都说些什么?」
「我们没说什么。」他与亡妻结婚两年,可真要说起来,相处时间并下长。「那时我很少在家,几乎都在京城跟江南两地来回。」祖父为了让他熟悉漕帮大小事务,所以让他押运,因为实际参与是知悉运作过程最深入的方式,
「那你在家时,都同她聊什么?」她又问。
「没聊什么。」他回答。「她是个很娴静的人,而且顺从。」她不像滟衣,有说不完的话题,再者,他也不知如何与女人聊天,所以他们彼此很少交谈。
他对妻子的印象很模糊,只依稀记得她是个温婉娴静的人。
一听到顺从,尹滟衣便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