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惊鸟栖不定,更漏将阑,轻挽牵金井。
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绵冷。
执手霜风吹鬟影,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
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
周邦彦《蝶恋花》
☆
“爷,救我——”
被彧瑄踹落池塘内的养湘月,忽浮忽沉的,频频挥手呼救。
池塘里的水并不怎么深,但猝然落入,惊吓之余,她才发觉自己全身没了力气,而且还被池塘的水呛了好几回。
再这么下去,她肯定会死在池塘内!
想到了爹爹、想到了天晹,养湘月不管彧瑄是不是还在发火,此刻能救她的,只有他一人!
“爷,救我——求您……救我——”
养湘月觉得自己气若游丝,如果彧瑄不救她,她恐怕会就此沉入池塘里。
“爷,救……救我——救……救救我——”
彧瑄站在池塘边,眯著寒眸,凝望著在池塘内忽沉忽现的人儿,似乎不为所动。
“爷,好冷……救我,求求您……”
月光洒在粼粼的池水中,映著她的身影——
彧瑄原想转身就走,但才一旋踵,她那赢弱的身形,却已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他不想救她的,可是,他却下意识的旋身,走入池塘内。
当她终于无力沉入池中的那一刻,他强壮的双臂,捞起了她的身躯……
昏睡了一天二夜,养湘月躺在床上,缓缓睁开了眼。
床边—名身穿红衫的丫头儿她醒来,高兴的合掌,拜天拜地。
“呃——”
养湘月想坐起身,却发现全身没有—丝力气,头又疼得紧,她痛苦的呻吟着。
“别起来,别起来,我先倒水给你喝。”
“小红姐,我……我怎么了?”养湘门的脑袋浑浑噩噩的,一时也想不起来自己是病了,还是怎么了?只觉得头疼欲裂。
小红倒了茶来,扶她坐起,把茶水递给她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好你的烧退了,我还真怕你就这样一直发烧昏迷呢!”
“我发烧……”
“是啊,都十一月天了,掉入池塘泡在泠水里,不把你冷死才怪!十三爷也真够狠的。”小红抓著她的手,万般感叹。“一会伤你,一会烫你,这样还嫌不够?现在又把你踹入池塘里,下人也是人呀!怎可以这样糟蹋呢?还好爷还有那么点良心,肯把你救起,要不,这会儿你躺的就不是床,而是棺材了!”
听小红那么说,养湘月方忆起她端汤给彧瑄之后的事。
她反射性的甩动被烫红的手,还好手还能动,也不那么痛了。
“十三爷——他还在生气吗?”养湘月怯声地问。
“他有哪一天不生气的?”
“小红姐,我……躺多久了?”
“一天二夜了。大伙儿都很关心你呢!我们几个姐妹轮流照顾著你,厨娘也频频来探视,说你若是醒来,她要弄一些补品给你吃呢!”
“谢谢你们,真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大伙儿感激你都来不及了!你自愿帮我们到十三爷那儿去受罪,你受了伤,我们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养湘月点点头,万分感激。
“我去告诉厨娘你醒了,叫她做些好吃的东西给你吃,你先躺着,别下床来。”
“小红姐。”
“嗯?你想吃什么吗?”
养湘月摇摇头。“十……十三爷他吃东西了没有?”
在她心中,服侍彧瑄用膳,已是她最主要的工作。
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