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望着她苍白脸孔,心里针扎一样地刺痛。交往期间里,她一个人经历了几次这样的不舒服?一次?两次?还是更多次?
他为什么从来不曾想过这事?他怎能因为她总是妥当地打理一切,总是健康开朗地出现在他面前,就忘了彼此关心是当情人或是朋友的基本配备。
「睡吧,我陪你。」他抚着她的额头,自责地想给自己几拳。
她鼻头一酸,侧过身背对着他。
该死的司马昭!
这次病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时,她就决定要对他死心,决定要跟他分手了。
现在干么又因为他这么一丁点的温柔而动摇?一时间的温柔很容易,能否持续下去才是重点所在。
她不想改变他,因为她不想变得和他从前的女朋友一样,所以她什么都承担了下来,潜意识里一直在等待他的改变……
尉迟静的手紧揪住身侧衣服,他的大掌整个儿包覆住她的。
他的手暖得发烫,牵握着她冰凉的指尖,像是一辈子都不想放手似地呵捧着。
她听到身后传来他的歌声,她不能置信地睁开眼。她从没听过他唱歌,他的声音极哑,低沈得像鼓声一样有种共振音波。
但那低哑的嗓音里有种不容质疑的认真,一字一句清楚地唱着:「……让我执起你的手,在等待的岁月中,我已经学会了不绝望,守候着你,我便守候住一身的阳……」
她的唇尝到咸咸的味道,她咬紧唇,拚命地把泪水往肚子里吞。
「闭嘴,不要唱我爸妈年代的歌,我听不习惯!而且,很恶心!」她压低声音,却不敢回头,怕他看见自己的泪流满面。
「没法子,『传奇』的歌,我听到都想吐了。」他说。
「马的,唱歌有钱可赚,还敢嫌。」她破涕为笑,却还是咬着唇,克制着情绪。
「有免费的歌可以听,还敢嫌。」司马昭揉她的头发,继续唱着(守着阳光守着你)。
她无言地笑着,蜷曲得像只小虾缩在墙壁与他之间,听着他唱歌。
眼皮重了,无力身躯拖着她沈入甜美梦乡里,她睡得很愉快,感觉自己像到了天堂一样,天堂里有他的声音这样地唱着——
「……我仍是那最早起的明星,守着朝阳,朝阳下你灿烂地苏醒……」
屁啦!
她在昏沈间还是忍不住这样想着,他才不是守候着她的朝阳——
她才是他的朝阳。
可她现在没有力气跟他抗议,等她醒来后……等她醒来后,他们之间有好多的事等待着解决……等她醒来后等她醒来后等她醒来后……
***
睡了长长一觉,尉迟静是在床上醒来的,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抱到床上的。
她动了下身子,原本在床边百~万\小!说的司马昭立刻抬起头来。
「醒了。想吃点东西吗?」他坐到床边,扶她坐起来。
「胃里有一颗石头撑着,不饿。」她倚在墙壁,揉着惺忪的眼。
「还是得吃一点才有力气。」司马昭抓过枕头塞在她身后,走向厨房。「我请于薇她们去买水梨。我上网查了资料,想说水梨酸度比苹果少,而且水分多,我想你会喜欢。」
他话还没说完,一盒削好的水梨就被送到她的面前。
她拿了一块,默默咬着这块削得很差劲的水梨。
司马昭这家伙,是她见过最不注重吃的人,现在却帮她把水果切好送到面前。
人怎么总是要走到没有余力挽回时,才会决心改变呢?
「你也吃梨子吧,平常不是也很懒得吃水果吗?」她说。
一被她关心,司马昭马上露出笑容。他拿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