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姬明烟披衣而起,外面又下了雪,月光皎洁,将雪色照得莹白光亮,从窗内看去,外面一片明晃晃好似白天一样。
她穿了衣服鞋子,推开窗户吸了口气,清新冰凉的雪气冲入肺腑,令她脑中分外清明。推开房门,小院内静心吻清的,每踩在雪地上一步,都可以听到积雪发出咯咦咯咬的声音。
她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自己留下的一串脚印,不由得笑了。
有多久没玩这种孩童的游戏了?小时候最喜欢和兄弟姐妹们在下雪天里跑来跑去,把厚厚的积雪堆成一个个奇怪的样子。大哥最善于担泥人,有一次用雪做了一个人形,还剪了一件衣服给那雪人做了头发和胡子,结果大伏儿看了都大笑不已,因为那雪人像极了他们那个不苟言笑的爹。
绑来那雪人被盛怒之下的爹一脚踢碎了,他们吓得一哄而散,以后就再也没有堆过雪人。
那时候正是少年不识愁诚味,只是如今再也回不到那种日子了。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吓了一跳,因为月光雪色太过耀眼,她竟然没看到有个人背对着她坐在小院月门的门槛上。
她细细地分辫了一下,迟疑着叫了声,「王爷?」
那个人果然是轩辕策,他的身子动了一下,有点僵硬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违目光都是呆滞的。
姬明烟这才发现,他的手边放着个小酒坛,就是白天慕容家选饼来的那一坛。
「你不是说你不善喝酒。夜里这么冷,坐在这里喝冷酒,是仗着身子骨好?」
她在他身边蹲下,闻到一股酒气,细细去看,他的脸颊微红,一向沉稳深邃的眼神都变得迷离。
心中一软,她伸手去扶他,「你该回去休息了。」
轩辕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仰起脸认真地看了她半晌,喃喃低语,「明烟,我说过我先输了,但是你不该让我一直这么输下去。」
他声音中的悲恰巴眼底的忧伤,让她的心又像白天那样抽痛。
为什么会痛?是因为怜悯他表错了情?还是怜悯自已陷入这样一段让人迷乱的感情中?
「王爷,也许是您从一开始就下错了赌注。」她狠着心肠打击他。
他苦笑道:「也许吧。」
伸手去拿小酒坛,却发现酒坛已经空了。那一小坛子酒虽不多却也不少,也不知道他坐在这里喝了多久。
他扶着月门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姬明烟发现他已经醉得不行了,只好将他扶回自己的卧室。
手碰着他身子的地方,总觉得他的身子好像热得不大正常,伸手一摸,他的脸居然是滚烫的。
她忙转身要去找人,却被他叫住,「别叫人了,否则又要折腾半夜。只是我的身体不耐酒力,喝多了会发热而已。」
她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弱点,讶异地嗔怪,「既然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为什么还要喝那么多?」
「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吗?」他蒙蒙陇陇地睁着眼看她。那眼神的哀福几乎让人看了,心底不住的泛疼。
姬明烟坐在来边望着他,心中想起的是一句诗——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她和他的心中都有愁,只是他比她更表达出一些罢了。
她找了块手帕,用水打湿,盖在他额头上,他打了个寒颤,呢愉的念着,「怎么这么冷?」
「你刚才坐在雪地上岂不更冷?」她要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却被他摸紧了手挣不脱,他连手都是滚烫的。
「明烟,我知道你想逃走。」他的眼波柔得像水,声音却锐利得像刀。「但我绝不能让你走。」
他抓位她的手碗向上摩挲,在她失神的时候翻身将她压下。
当裂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姬明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