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十多间房的四合院。
“蒲大人的家底深厚,这件事满朝文武皆知,加上蒲大人的学问又好,这就更难得了。”在座的同侪,虽然不乏官位比蒲青典高者,财力却远远不及蒲青典,因此个个忙著巴结说好话,避免得罪他。
“不敢、不敢。”蒲青典笑呵呵。“小弟还要靠诸位大人提携,倘若哪天真能登上高位,必定不忘诸位大人的人情。”
蒲青典的野心可不仅止于大理寺少卿,正四品的官位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大理寺少卿这位子不过是一块垫脚石,他还要往上爬,就算当不了一品官,也要谋个正二品,怎么说蒲家的未来都要靠他,他非得顺利当上大理寺少卿不可。
“就仰仗蒲大人提拔了。”在座也有不少和蒲青典有相同野心,实力却不及他一半的同侪,把希望全赌注在蒲青典身上,希冀未来靠他飞黄腾达。
“小弟自当尽力。”蒲青典当然也明白同侪尽力帮助他图的是什么,不就是荣华富贵?
“呵呵!”大伙儿心照不宣,这就是官场文化。
“来,喝酒,小弟敬诸位大人一杯。”蒲青典志得意满地举杯邀酒,在座同侪纷纷拿起酒杯,准备敬酒。
哗……砰!
就在宾主尽欢的此时,后方的院落传来仆人喧哗和重物摔落在地上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三少爷,您不要这样,三少爷……”
“滚开!”砰!
原本还模糊的声音,因为仆人处理不当越变越大声,闹到最后连丝竹声也掩盖不住,在座诸位大人手持著酒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得不知所措。
又是卿儿……
蒲青典用手揉揉太阳穴,拿他这个么儿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净会破坏他的好事。
“老爷,不好了!三少爷又开始胡闹了!”
仆人果然应付不了蒲砚卿的脾气,跑进花厅来向蒲青典诉苦,蒲青典的头顿时更痛了。
“老爷,三少爷此刻正在房里大吵大闹摔东西,还威胁说要来花厅,您说该怎么办才好?”仆人实在无法处理,只好斗胆打断晚宴向蒲青典禀报。
“什么,卿儿要来花厅?!”蒲青典闻言大惊,脸色没比仆人好多少,他也一样拿蒲砚卿没辙。
“三少爷是这么说的。”仆人答。
“快叫总管拦住他,千万别让他来花厅!”蒲青典急的。
“可总管怕会伤到三少爷,不敢用力……”
“伤到他也没关系,就是不能让他来花厅胡闹。”都什么时候了,还顾虑这么多。
“是,少爷,小的这就去禀报总管。”仆人领命下去传达蒲青典的意思,不多久就传来更激烈的吵杂声,接著有更多的重物落地。
砰砰砰——摔落一地。
“让诸位大人见笑了。”不只宾客尴尬,蒲青典更尴尬,好不容易才邀齐同侪共商大事,却差点被他小儿子搞砸。
“没这回事,蒲大人别太在意。”在座同侪嘴里说客气话,其实一样尴尬,只是不好说出口。
“唉!”蒲青典摇摇头,这家丑恐怕是遮不住,谁都晓得他蒲青典有个体弱又任性的儿子,不时找全家麻烦。
在场宾客见蒲青典如此烦恼,不免也跟著担心,追究个中原因,实在是因为现在的时机过于敏感,一点儿错都出不得。
“蒲大人,恕咱们直言,尊公子再继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您得出个主意才行。”到底大伙儿都坐在同一条船上,为了仕途也不必客套了,有话直说。
“杨大人可是在指小儿砚卿?”
“没错。”杨大人答。“太常寺丞李大人的儿子,听说个个才高八斗,处事得宜。就我所知,当朝首辅相当赏识李大人的儿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