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这么说过,极喜之后常常伴随着极悲,人生大起大落有时候就在某个瞬间,小俩口手牵着手来到医院,钟海芹还在心底唱着歌,只差没跟着起舞。
内敛的孙澄湘不可能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是他紧扣钟海芹的十指,这让他达到了拥有她的满足感,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在意一个女人,也是第一次如此循序渐进的想要一个女人。
恋爱原来是这么回事,双眼会跟着她,会开始惦着她,然后生命中必须有她的存在才有满足感,接着会想要碰触、想要得到她。
他喜欢她被吻得如痴如醉的眼神,那算是给他的吻打了个满分,他因此血液,在小小的接触后,开始渴望获得全部的海芹。
他不打算再忍耐下去,于是跟海芹说好了晚上在家里吃,可以的话,他打算今晚就让她换房睡。
两个因为吻而晕陶陶的夫妻一路到了孙将军所在的楼梯,却发现走廊上一片纷乱,他们不安的往前追去,就发现孙将军的病房里挤满了医护人员,他们喊叫着忙乱着。
孙夫人看见孙澄湘只是含着泪摇了摇头,医生们对孙将军予以急救,家属被请了出去,所有令人迷眩的幸福登时消失,孙澄香打电话给两个弟弟,老二在上海出外景,赶回来也是晚上的事情,老三在南部,立刻搭飞机返北。
最镇静的就是孙夫人,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头,除了有些疲惫外,没有哭嚎也没有慌张,平静的出人意料。
孙澄香撺着眉,紧绷着身子,站在走廊的另一端,大家都知道情况似乎不妙,望着来来去去的医生,他们神色严肃。
孙夫人签署了放弃急救同意书,不愿让自己保守疼痛的孙将军再承受插管、电击或者在身上挖洞之后,孙澄湘靠在白墙上,双后抱胸,独自面对着窗外,像匹受伤的孤狼。
钟海芹走了过去,轻柔的搭上他的背,他有些惊讶的会过首,见到是她,神情竟瞬间缓和下来。
柔荑穿过了他的手肘,钟海芹挽着他,偎在了他身上,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澄湘不需要一个人承受亲人即将离世的苦,她人在这里,她愿意成为他的支撑。
孙澄湘瞅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松开抱胸的姿势,紧紧握住她的双手,那力道是激动地、勇猛的、还夹带着悲伤。
钟海芹没有多说无畏的安慰话语,只是紧靠着自己深爱的男人,愿他把悲伤的情绪传达给她分担。
下午五点十二分,孙将军辞世,医生宣布了死亡时间,孙夫人在孙将军额上印下最后一个吻。
孙将军的去世让许多事情停止转动,她与澄湘一触即发的热情,他们眼看着要迈进下一步的情感,与蓝海集团的接洽……不论公私,他们都缓下了步伐,专心的为孙将军的葬礼作准备。
钟海芹没有怨言,身为长媳的她付出了一切努力,只是她跟孙澄湘的距离因此拉了开,她太过忙碌,除了公事之外,还要处理丧葬事宜,不太有时间跟他相处。而他……似乎也一时走不出丧父的伤痛。
起居室变得安静了,他不再看电视,没有所谓的放松时间,而是几乎都关在房里,他们还是有互动,只是有事情明显的横在他们之间。
她对澄湘说过,她在他身边,他可以再依赖她一点点的。孙澄湘有些勉强的笑着,在她额上留了一个吻,然后漠然的进房。
悲伤只能靠时间冲淡,她能等的……等了那么久,不差这一时半刻。
孙将军出殡的这一天,晴空万里,就像他这个人的一生一样,既宽大了又令人尊敬。
蔚蓝苍穹中没有一丝白云,太阳骄横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有的是依然活着的战友,有的是老到快走不动的友人或是合作对象。这些政商名流送来的花环,礼堂里根本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