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冰心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院,只在心里替飞龙祷告,希望他早日康复。
石冰心在众人离去后,一个人偷偷溜进病房,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前,握着飞龙的手贴在脸上,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
"子飞,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动过你的车子,我也不是奸细。他们都不相信我……子飞,你醒醒呀!告诉他们我是清白的……"
她的哭泣声似乎起了作用,飞龙的指尖轻轻地颤抖着,一双眼睛像刚睡醒似的,努力在漆黑的病房中找寻石冰心的脸。
"你真的醒了!"她急着想通知医生,却被飞龙制止。
"我很好,不必叫医生。"他拉着她的手要她坐下。
石冰心伏在他的胸膛上,恐惧在他的心跳声中逐渐消散无踪,回忆起当初听闻他车祸消息时的心情,至今仍然惊心动魄。
"不要再让这种事发生。"她在他怀中轻轻颤抖。
"我只是受了点伤,死不了!"全都是一些皮肉伤,对他来说并无大碍。
"不准说不吉利的话。"她害怕龙天霸层出不穷的小动作,那会让人崩溃。
飞龙注意到她脸部的表情起了微小的变化,因此格外小心地回答:"你是不是认为龙天霸罪该万死?"
"难道不是吗?"她的愤怒渐渐散去,回忆停格在往事中。
"其实应该怪我自己太不小心。"经过这一次车祸,他仿佛想通许多事。"过去皆因舞龙堂太过大惊小怪,才会让仇恨越结越深。"
想想也是,龙天霸砸的场子、踢的堂口,几时让他们遭受什么大损失?各路人马不也时常做这种事,为什么要将他的所作所为严重化?
"你为什么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她气愤得身子微微颤抖。
他握着她的手叹气,觉得风暴正在她的体内酝酿。
"撇开以往不提,单就运钞车和这次车祸的事来说,他如果有心置我于死地,在车上装个炸弹不是更省事?他有办法侵入舞龙堂剪断煞车管线,装个炸弹也非难事。还有,他既然抢了运钞车,为什么不干脆让我身败名裂?赔偿商家损失之余,连带无法在台湾立足,何苦还冒着被逮到的危险,将钱放回舞龙保全的保险库内?"
石冰心自己也怀疑过某些事。龙天霸也曾经说过要侵犯她的话,但也都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从来没有真正骚扰过她……许多事实证明,他真的留了余地。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穿了还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飞龙失声笑了笑。
"吸引你的注意?为什么?"又不是三岁的娃儿,都老大不小了还玩这种游戏!
"我也是前阵子才体会出来。"他试着坐起来,"我母亲和我同住时,时常当着我的面担心龙天霸这、龙天霸那的,起初我还不以为意,久了之后,心底便渐渐浮现怨恨,为什么她心里念的总是别人?后来想通了,为人父母者,对那些不在身边、叛逆作怪的孩子总是担心多于关心,难免会忽略伴随在身旁的孩子,久而久之就容易让孩子们产生反感。我想龙天霸可能基于如此才会处处与我较量。"
是这样吗?
也许这只是飞龙的片面判断,并不是龙天霸真正的想法。
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已经找不到所谓的真,每个人口里说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