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安坐在马背的冯君石。“走吧。”随即双膝一夹,策马往出外平川奔去。让她大感欣慰的是,冯君石的骑术丝毫不逊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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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们没有交谈,沿着河边不时可以看到手持刀斧、弓箭,甚至铁叉的族人,有的骑马,有的步行,有的乘舟往龙溪方向去。当认出百合和冯君石时,大家自然地向他们聚集,在他们身后渐渐形成一支庞大的队伍。
距离龙溪还有五大里时,浓浓的烟雾熏染着天边的山林,空气中飘散着尘土和血腥味,越来越多的伤者出现在道路上。
无暇询问,百合一路上分配尾随其后的族人留下照顾伤者,自己和冯君石则顺着浓烟的方向,穿越山麓和高大的树丛一直往前赶。
骆越族与她所属的南越族是世仇,两百多年前正是骆越族的突然袭击,导致她的先袓和族人惨遭掠夺杀害,并遗失了“一剑平天”;七年前两个哥哥的遇害也与骆越人有关……因此她一直都不太信任骆越人,但在她看来,骆越人就算再次制造灾难,也不致于大糟糕。
可是她错了,当到达龙溪村时,实际情形比想象的糟太多!
呛鼻的烟味令人难以呼吸,就连座下的马匹也嘶鸣腾跃起来,火舌已经完全吞没了镇边的屋舍,烧毁了牲畜棚和谷仓,四周恐怖的景象令人发指。
七八具被烧焦的尸体横卧在冒着黑烟的灰烬中,其中有另有女、还有小孩。许多人坐在地上哭泣,其中多是老人、孩子和伤者,他们有的哀号,有的捧着流血的伤口痛呼,所有的哭喊声是那么悲凄苍凉,场面令人不忍卒睹。
百合下马,走到一个倒卧在血泊中的稚龄孩童身边,拔下插在他身上的箭矛,眼里充满了泪水。
前面的厮杀还在继续,她用手背抹去泪水,从一个死者手里拿过半开的弓,对冯君石说:“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
冯君石冲动地走向她,替她擦掉脸上残余的泪,轻声说:“保护好自己。”
正在这时,廖老大带着一群族人边抵抗边退出现在石楼下,追着他们狂吼猛杀的骆越人不在少数,领头一个高举一竿旄旗,左右挥舞,无人能近其身。
百合银牙一咬,举起那把弓,将从孩子身上拔下的箭矢搭上。一箭射出,只听“喀嚓”一声脆响,旄旗竿子被折断。
舞旗大汉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百合手持弓箭,威风凛凛地站在前方时,扔下旄旗就跑,他的手下也纷纷撤退。
百合怎会容他们逃离?当即几个纵身追去,廖老大率领的龙溪人见酋长到来,顿时信心大振,纷纷呐喊着举起兵器追随百合而去。
冯君石留下指挥村民和轻伤者,把重伤者抬到没被损毁的房屋由女人们照顾;将死者抬到阴凉的树林里等待埋葬;并清理废墟,为失去房子的族人搭设帐蓬。
当清理接近尾声时,被他派去探查战况的年轻人回来告诉他,百合酋长和村老廖老大已经将那些骆越人抓住了,现在正在审问。
知道骚乱已被平息,他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这次危机的导因。
在与村民的交谈中,他得知今天的冲突源自昨天河边山坡上的一场斗殴。最近这两天不时有骆越人搜索附近石洞,昨天竟闯进了当地人储藏渔具木筏的洞穴,遭到洞主的抗议,双方发生争执,最后动了手。当时因为龙溪人多,骆越人走了,不料今天清晨那几个骆越人竟集结了大队人马杀来,声称要“报仇”。
廖老大率人堵住镇口石堡,阻止对方入镇,并发出响箭求救。对方眼见攻不进来,竟将绑了火种的箭矛射入民房,导致多处吊脚楼起火和多人被杀。
如此看来,骆越人这次在龙溪是为石洞而来。
可是,他们在找什么呢?他暗自思考着,看了眼在清理废墟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