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翻腾:“你这小子无礼!”
韦檠冷笑,抓起一个铜茶壶举到他眼前,在一阵隐隐作响的“隆隆”声中,那把雕花铜器被他的五根手指硬是捏得渐渐变形,最后成为一个扁平破铜。
“我师兄居然将‘天雷掌’传给了你?!”悟隐惊骇地望着报废的铜壶。
“是的,所以你不要太嚣张!”韦檠狂妄地对他的师叔说。
悟隐颓然坐下。“师门有训,唯掌门人可习天雷掌,师兄大错啊!”
“这下你该明白为何师傅死时,虽传位给你,但我从未以掌门人之礼对待你的原因了吧?”韦檠将铜壶扔在地上,无情地说:“不要再啰唆,我们得合计夺回一剑平天,否则师袓、师傅,还有你我数代人死守此地一百多年的苦心全都白费,我爹和我族人的死亡也毫无意义!”
“我守此地是遵师命,无意与你争掌门人之位。”悟隐面如土色,幽幽地说。“自从得知一剑平天被你先袓夺得,藏匿于赤铜峰石洞中后,我们的师袓就在这开寺设派;招徒授武,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宝剑。可是一百多年来,这附近的每一个石洞都被仔细搜过,却一无所获,现在你说那位既无武功,又无经历的冯太守取得了宝剑,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没什么好不信的,碧箩不会说谎。而且三天前的深夜,冼崇梃忽然回家,我悄悄潜去冼家,竟找不到门。冼家人必定在为寻回宝剑庆祝,否则冼百合没有必要布阵防范。而那天恰好是冯太守落水,百合入水相救的日子,因此我断定他们定是被水流冲落飞瀑,发现了宝剑,随后又在秘洞中发现我们为孙大人准备的食物。”
“秘洞的每一处我们都查过,绝对没有宝剑。这么说,宝剑一定是藏匿于飞瀑的水洞内?”悟隐觉得不可思议。“那里面怎么可能藏宝剑呢?”
“足可见我先人的本事更大!”韦檠咬牙道:“只可惜他竟以为赤铜峰只有一个石洞!更可恨你守在这里居然容人取剑而去,让我费尽心机弄到的食物被偷走,你罪不可恕!孙、卢大人很快会来,如不尽快寻回食物,你我都得死!”
悟隐面色惨绿。“你要我怎么做?”
他从腰囊内取出几个三角飞镖递给他,阴险地说:“你用这个速速召集散落各地的弟子,我们先抓太守爷,一来可从他口中打探细节,二来,我看冼百合对他动了情,一旦他落在我们手中,她将投鼠忌器,不得不收起利爪。”
“与官府作对?师门有训……”
“狗屁!此时此刻,夺回宝剑事关重大,还顾什么师门训律?”
他粗暴的吆喝让悟隐目光一沉,可想到他拥有的武功,便隐忍地说:“好吧,就这么办。”
见他驯服,韦檠心中有几分得意,指指他手中的飞镖。“一旦有事时,以这个联络。最近多留神点,别再让人踩了痛脚。”
说完,他扬长而去,悟隐呆坐灯下,看着手中的飞镖。看来,那小子不仅掌握了师门独传绝技,还早就以掌门人自居号令众弟子了。心想着被师傅、师兄,甚至整个师门背叛的苦楚,他眼泛精光,头上的戒疤在灯下愈加显出刺目的苍白。
***
就在冼氏大都老仍沉浸在终于寻回“一剑平天”的巨大喜悦中时,又一惊喜降临——朝廷钦差奉命颁旨,为保五岭之南万世归顺,皇上御赐岭南百越大都老冼琥俍之女冼百合婚嫁高凉太守冯君石,缔结冯冼美满姻缘!
钦差大臣是与冯君石有数面之缘的征虏将军兰钦,他不仅带来了皇上的圣谕,还带来了一批长江流域先进的铁农具作为贺礼。
面对圣旨和贺裆,冼氏大都老和族人们欣然接受,与冼氏同时接受圣旨的冯氏父子同样满面喜色,众人狂欢,就连冯君石回乡一个月的护卫兼朋友董浩,也笑嘻嘻地出现在欢乐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