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声音把她吓得差点跌倒。
“你找尚书左丞夫人干嘛?”严忍冬高大的身影突然挡在她面前。
“哇——”春眠尖叫一声,随即立刻掩唇,一手忙拍着胸脯。
“我是鬼吗?你那什么态度!”严忍冬没好气地凶道。
“跟鬼一样突然冒出来,把我吓的,还怪我什么态度?”春眠抱怨道。
“是你没在看路。”
春眠疑惑地抬头望着他,“是吗?话说回来,大爷怎么在这里呀?”
严忍冬虽有点尴尬,但还是若无其事地道:“我到城里办点事情,只是刚好路过。”
“哦~~”春眠点点头,勉强接受他的说法,接着又抱起胳臂,蹙着眉继续走,像是忘了他的存在。
严忍冬对她这种漠视自己的态度非常不爽,走到她身旁与她并肩同行,再度问道:“你为什么非见尚书左丞夫人不可?”
“……”春眠犹豫着能不能跟他说,顿了一下,还是开口,“这件事除了老爹他们,我没跟任何人讲过,你听了也能替我保密吗?”
对于自己能跟被春眠当作家人的老爹他们并列,严忍冬既有些高兴,又有些不服气,他……更想独占她心中的第一位置。
“嗯,当然。”严忍冬保证道。
“我……其实是尚书左丞夫人的女儿。”春眠看见他没什么惊讶的表情,自己反倒奇怪道:“你好像不怎么讶异?”
“记得你上次教训我时,曾说你‘想见自己母亲却见不到’,看你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又拿自己那塞不了牙缝的薪饷贿赂家丁,我就大概猜到了。”
“我一时气昏头说的话,没想到大爷还记得。”春眠不好意思地吐吐舌。
严忍冬困窘地转移话题,“尚书左丞夫人为何会是你的母亲呢?你不是孤儿吗?”
“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是孤儿的,但大概一年前,师父突然把我叫过去,告诉我我的身世。据说我是被一个病重的男人抱来庙里的,他托师父帮忙照顾我一阵子,因为那男的跟妻子不合,妻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他自己后来又害了病,无法照料我。”
“那男的把自己的名字、住处跟我的名字都告诉了师父,还给师父一些钱。因为看那男的真的是一副走投无路的模样,所以师父就收留了我。”春眠说到这,稍微叹了口气。
之后又继续道:“不过他一直没有再回来,就这样等到我长大,师父觉得我成人了,应该可以坚强地面对这些,所以把我父亲的讯息告诉我,叫我去找他的下落。”
“我去了父亲的村子,得知父亲很久以前就病死的消息,父亲也没剩任何亲戚,听邻居说我母亲曾回村子来一趟,在父亲坟前哭过,不过那时她已改嫁了,成了尚书左丞夫人。”
严忍冬默然无语,虽然春眠说得很轻松,但得知这样的事情,恐怕非常难受。
是什么样的母亲竟然忍心抛弃孩子,自己追求荣华富贵去?
春眠微微一笑道:“知道母亲在京城,我就一心想来这里,结果却丢了盘缠,饥寒交迫,好在被老爹给救了,就这样到吉祥客栈来。”
“其实我也知道,这时再去找母亲实在很没意思,大概只会带给母亲伤害罢了。但我好想知道我的过去,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母亲为什么离家,我就是非常自私地想知道。”
“我本来以为我是孤儿呢!以为全天下只有我孤伶伶一个人,结果突然发现原来母亲还在世上,所以真的好想见她一眼,想跟她说说话。”
“你一点都不自私,你是我所遇到过最善良的人。”严忍冬语调温暖。“你想知道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你母亲也欠你这些答案。”
春眠因为严忍冬的话,脸蛋发热。说她是他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