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把人打到住院了。”他很干脆地回答。
“一定有原因才引发冲突的吧?”她相信他不是那种会随便对人施暴的人。
麦司彻笑了笑,回想着他最不愿意回想的记忆片段。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们军校几个学生和另一所普通高中的几个男生不约而同来到了一个球场,双方在讨论球场的使用分配时,一言不合爆发了冲突,对方不断口出恶言挑衅,那个年纪的男孩子哪个不是血气方刚的?双方就这样打了一场群架。
我们是军校的学生,其实没有人敢真正动手,对方带头挑衅的那个男生看准了这点,不断拿棍棒和石块攻击我们,几个同学都被打成重伤,最后把我彻底激怒了。
我知道和人对打的技巧,所以把带头的那个人打得很惨,他断了几根肋骨,至少得住院半个月以上。
很不幸,那个人风好有亲人是政客,乘机大炒军校学生施暴的新闻来增加他的知名度,被打成重伤的其他军校学生则完全没有受到新闻关注,黑手掩盖了真相。
最后新闻炒得太大,逼得我爸不得不出面向对方父母道歉,还会了五十万的医药赔偿,而校方为了平息风波,就把我牺牲掉了。”他神色自若地说完了那一段令他“不堪”的回忆。
亚荔听得目瞪口呆,虽然麦司彻以云淡风轻的语气谈论这件事,但是她光想像在政客操弄下,电视新闻是如何抨击他,还有原本对他满怀期望、视他为骄傲的父亲,最后必须向那个被打伤的学生的家长道歉,还得支付庞大赔偿金的种种画面,她就为他感到心痛不已。
背后的事实真相不会有人知道,那些被政客和新闻洗脑的人也是在一旁丢掷石头的帮凶。
“那时候你一定很难熬吧?好生气那时候不认识你,不能在你身边陪你疗伤。”
她无法安慰,只能气自己。
麦司彻很感动她的回应,他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打开心底最隐密的那扇门。
“那时候你应该小学还没毕业吧?”他微微一笑。“你自己没办法来,所以特地请静薇姐来安慰我。”
他的说法让亚荔感动万分,但是听到母亲的名字,她仍无来由地一阵紧张。
“静薇姐是那时候陪你疗伤的人吗?”
“那时候的我根本没办法面对我爸,每天被愧疚的感觉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就逃到花莲的外公、外婆家躲起来了。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下午都到海边去,后来就认识了静薇姐,她会叫我帮忙做事,帮忙照顾行为不便的老公公、老婆婆,然后会做好吃的点心奖励我。”
听麦司彻谈到这段过去,她心底隐隐升起一股嫉妒的情绪,嫉妒那个时候陪伴他的不是她,而她的母亲却在她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不在她的身边。
“静薇姐是什么样的人?”
她对母亲没有太深刻的记忆,但是母亲做的点心,她却隐约还记得那种香甜的味道。
麦司彻凝视着她,似乎迷失在回忆中。
“她很漂亮、很温柔,不过大部分的时候好像没有神经,说话和做事都没有逻辑,也不太连贯,就像小孩子一样。不过也因为这亲,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很舒服,没有压力。”
“所以……她成为你最美好的回忆?”
好酸的醋意,她清清楚楚闻到了。
麦司彻低低一笑,她果然一直很在意这件事。
“亚荔,你和静薇姐长得很像,所以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真的很吃惊。也许,静薇姐的出现是你事先跟我的预约,你已经跟我约好十五年后再见。”
亚荔的心扑通一跳。他完美地抚平她的妒意,成功稳住她不安晃荡的思绪。
“你简直是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