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回到家的连续一个礼拜以来,外面的云层一直灰灰的,像极了柯晓菁此刻的心情。
她一如往常地打扫烹饪,外表和从前一样豁达开朗,但内心却因为苦苦压抑自己的情感而闷闷不乐。
谷少云最近也沉着一张脸,黑眸无神,表情酷酷地不太理她,不知道是因为参展的日期逼近而日以继夜地陷入创作的忙碌中,没空理她,还是因为她拒绝他的告白而刻意封闭自己。
两人除了吃饭偶有交谈,已不像从前那样斗嘴吵闹。
冷清的滋味很不好受,但她很清楚必须这样做,她不能只顾自己的感情,而剥夺本来应该属于好友的幸福。
手机响起,柯晓菁不太想接,铃声不断传来《听见》的旋律,简单的音符轻轻柔柔地掺入淡淡的愁绪,却映衬出她苦涩的心情——
“你不开心的眼 仿佛将我推到悬崖边缘
距离就算在靠近眼前 我们一样没交点
没有你的世界 就像寒冬没有春天依偎
少了你陪在身边 我的四季只剩下冬天
悲伤 喜悦 回忆不断重演
静下来的世界 有我的思念 也有你的空虚无边
你有没有听见 寂寞的声音悄悄在蔓延
它住进我们之间 守候着我和你的永远……
《作词:粱锦兴》
柯晓菁接起,截断手机持续传来哀愁而幽美的旋律。
“喂。”
“晓菁,我回来了!”于甄莉欣喜地喊道。
“小莉!”她一怔。小莉愉悦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和她此时灰色的心情成了鲜明的对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你忘了,三个礼拜已经到了。”
“我真的……忘了。”她在情字路口徘徊太久,心绪经常陷入矛盾的纷乱中,根本忘了小莉回来的日子。现在知道小莉回来了,她没有半点喜悦,反而袭上浓浓的怅然,因为这代表她和谷少云也要分离了。
“不好意思,我没事先打电话告诉你。”
“喔,没关系。那么晚上要不要见个面?”柯晓菁提出建议。既然分离的时刻到了,任务也完成了,不如跟好朋友见面,提早除却缠绕心头挥之不去的苦涩和舍不下的怅然。
“晚上不行耶,我老爸要我去相亲。”
“相亲?!”于甄莉轻松的一句话,却像投来一颗手榴弹,把她炸得灰头土脸,惊愕不已。“那么快……”
“是啊!我也不想那么快,可是谷伯伯今晚七十寿宴,我爸说我一定要跟他一起过去祝寿。美其名是祝寿,其实是急着要我跟谷少云见面了。”王培达昨天打了电话给她,想跟她约见面,她开始左右为难,动摇了她去相亲的决定。不知道培达想跟她说什么,她到了澳洲三个礼拜没见到他,好想念他。
“喔……”柯晓菁全身瘫软,声音比拉肚子时更虚脱无力。
“你觉得谷少云的人怎么样?我该不该去赴约呢?”于甄莉忍不住问。“如果你觉得不好,我就不想去了。”
柯晓菁沉默了。她可以告诉小莉,谷少云集所有的缺点于一身,让小莉自动退出吗?
不行,小莉是那么信任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她不能这么做。
“他很……好。”
“怎么个好法?”于甄莉其实想听到的是相反的答案。
“虽然他脾气古怪了点,苛求了点,不过前几天我带他去夜市吃小吃,当天晚上我肚子痛,得了急性肠胃炎,是他送我去医院的……”不能讲了,她已经越过友情的黄线了。
“喔,没想到骄傲自大出名的他,也懂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