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埋首于创作中的谷少云,好不容易花了一天制作的玻璃艺术品,却被他当作瑕疵品丢出工作室!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对作品的要求很高,一旦曲线和色泽不对,他宁可重新烧制。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划破寂静的夜——
“喂!”谷少云没好气地接起电话。
“你还没睡吧?”那端传来江冠瑜发出的愉悦笑声。
“想想是谁让我没法睡的?”为了参展,他可是比平常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嗅~~快别这么说,我今天晚上是来跟你报告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要是想拿‘新作品’,告诉你,我刚才把它销毁了!”他冰冷的语气爆出不爽。
“呵呵~~不要紧!我太清楚国际工艺大师对作品的苛求,不过我找你不是为了参展的事。”
“那到底是什么事?”
“我在艺文界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说香港有个收藏家对你的作品很感兴趣,指定要你的尊鼎、器皿,你愿不愿意卖给他?”江冠瑜笑得合不拢嘴。
他平常从事公关行销,个性八面玲珑,交游广阔,结识了不少达官显贵,偶尔会帮他介绍客户,赚点蝇头小利。
不过,他也很清楚谷少云虽不排斥他偶尔介绍来的客户,但前提是对象必须懂得欣赏他的艺术创作,而非市侩之流,否则就算开出天价,他也宁可束之高阁。
“不知道,我最近很忙,作品还没做好,也懒得翻箱倒柜找东西。”
“收藏家开的价格很高喔!你以前创作的那个‘外圆内方’、‘丰收’那些器皿都很不错……”那是谷少云第一次在国际上参展就获得肯定的作品,但他从不愿割爱。
“等我找到再说吧!”等他想通了,高兴了,不用钱就送人也说不定。
“喔,好吧!要是你没空,改天我去你家挖宝。”
“不准。”那些全是他的宝贝,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别这样!这个收藏家真的很崇拜你,况且距离参展的时间也不久,我得赶紧把你的宝贝找出来才行。”江冠瑜继续发挥三寸不烂之舌,进行游说。
“要来可以,不准随便动我的东西。”既然他的创作要参展,他是该把宝贝好好整理一下。
“好吧,那我过几天就过去找你喽!”江冠瑜满意地挂上电话。
挂上电话后,谷少云也无心再创作了。
他必须花时间重新设计,但现在苦于找不到灵感而懊恼,加上体力耗尽,极需要补充睡眠。
当他离开了混乱的工作室,穿过起居室,看见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还真有些不习惯。
久居国外,忙于创作的他,终日与玻璃朝夕相处,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琐事,眼前干净舒适的景象,却莫名烘暖了他孤寂冷僻的内心,一种向往家的感觉油然生起。
一来到客厅,他突然听见一阵打呼的声音——
他走近一看,发现某人身体呈大字形,毫无设防地躺在客厅的榻榻米上,呼呼大睡起来!这女人……
“喂,柯晓菁、柯晓菁!”他连忙摇了摇她。
她却一动也不动,睡得跟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想想昨天他硬是要求她在一天内完成打扫工作,如愿地把她操到全身瘫软,肯定累坏了!
照理说,他的目的达成了,应该感到高兴,但不知为何,胸口却隐隐地袭上一阵莫名的疼惜……
看她外表嫩嫩的,没想到耐操耐磨、“有冻头”,做事干净又俐落,让废墟在一夕间恢复干净整洁的面貌,换作是别人,也许早就被他严厉的苛求给吓跑了,但这女孩比他想象的坚强、有韧性,真的让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