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将他的思绪定住了。
咻咻咻,几十条身影像飞箭一样,凌空射来,他们身上的衣饰是如此熟悉。
“该死,来迟一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说。
“五大派竟敢围攻我教,老子与他们势不两立!”这家伙有一对寿眉,很长,都垂到脸颊了。
“呜呜呜,我的弟子……天儿、小胜、敏敏……”哭着的是个走起路来像风吹柳枝般摇曳生姿的女人。
司徒空脑海里只剩一个想法——武侠小说写的都是真的,那些正道人士总爱围攻魔教,偏偏每次都斩草除不了根,留下后患无穷。
几年后,魔教的人就要报仇。
接着,魔教掀起涛天血浪,江湖上杀得昏天暗地,中间可能夹杂几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比如某个魔教小子爱上正道侠女,或者武林盟主被魔女勾走心魂什么的,于是,正、反两派合起来追杀这对苦命鸳鸯。
“真是个不好玩的故事。”他忍不住低喟了声。
“这里还有一个幸存者!”司徒空的叹息被那些魔教中人听见了,几十个人一起围向他。
“这是谁的弟子?”一群人互相看了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刚才哭得很悲伤的女人抹了把眼泪。“看他的穿着,应该是刚入门,还在打杂磨练心性阶段,尚未正式入教。我们都快十年没回来了,不认得也正常。”
“那帮枉称侠义的正道人士真没良心,没入教的也杀。”长着寿眉的男人说。
司徒空心想,眼力真差,看不出对方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他早就找阎王下棋去了。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被那个白发男人抱了起来,像坐在摩托车上似的,却比摩托车更不稳靠地朝南方急速掠去。
天啊?!这是个什么样莫名其妙的世界?轻功居然真的存在,跑得还不比骑车慢!
问题是——安全帽呢?骑车是肉包铁,不戴安全帽,撞上了要死,这样肉包肉,没有任何防护,碰着了,不一样要挂?
他不要作这么可怕的梦,上帝、佛祖、菩萨……不管哪一路神仙都好,拜托拜托,让他清醒吧!
***
十年后——
那是司徒空自己想的,事实上,时间只过了一个月。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清楚自己真的是穿越时空,还借尸还魂在一个魔教少年身上。
因为原来魔教的人都被杀光了,剩下这些逍遥各地的长老们,谁也不认得他,他就沿用了自己原来的姓名——司徒空。
他今年大概十七岁,这是照镜子随便猜出来的。
自从那日逃过一劫后,他被送入一座地宫,外面是什么环境他不清楚,也没人跟他解释,他如今知道的一切都是在地宫的藏书中一一看来的。
与其说魔教中人邪恶,不如说他们任性,他们总是凭着喜好做事,而且不屑解释自己的行为,所以被误解、背黑锅遂成了家常便饭。
魔教被围攻的记录平均隔个一、二十年就会刷新一回,但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灭亡过。
这同样要归功于魔教中人的任性,他们一旦艺成,就喜欢满天下乱跑,真正待在教中的,多半是学艺不精、或者抽签留守的倒楣鬼。
想当然耳,要把这样一盘散沙一网打尽,是比让天塌下来还要困难的事。
司徒空深刻地认知,像魔教这样一个组织是永远剿不灭的。
至于那天救他小命的人,满头白发的是魔教大长老,有着寿眉的是二长老,妖娆女人是三长老。
他没机会认识其他人,因为他们在发现救援总坛不及后,就说要报仇,四下分散了。
今天,司徒空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终于可以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