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爱情,每个人都抱持着不同的态度,却又同样的自以为是。
有人甘于牺牲,有人乐于奉献;有人不惜为寇,有人非王不做。
有人因它而幸福,有人因它而孤独。
有人因它而成长,有人因它而丧心病狂。
寻找其间的平衡点,往往不是发现更多解不开的问号,就是被无数个惊叹号追着跑、打得满头包。
她,司美宁,在爱情面前,可以为心爱的男人放弃纯真、掏心掏肺,甚至鞠躬尽瘁,唯独不能卸下的是——尊严。
***
“好了,别哭了。老是为那种男人哭,不累吗?不腻吗?”
司美宁坐在床缘,手里捧着一盒面纸,一连抽出了两张,递给坐在她旁边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闺中密友左燕婷。
她顺手拍了拍泪人儿的背部,安慰的语气却显得有点虚浮冷淡。
也不是她刻意冷淡,或事不关己就不痛不痒,而是近一年来,她已经听了太多左燕婷对于恋情不顺遂的哀哀泣诉,早麻木了。
天下男人多得是,何苦为了个花心男伤心流泪?
她为左燕婷感到不值,及某种层面的不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方是个流连在女人堆、纯粹以外貌取胜而无实质内涵的花心大萝卜。
被这样的男人爱到应该很倒楣才对,好笑的是,人家根本还不爱左燕婷呢!就左燕婷笨、作践自己,一厢情愿又甘于自陷在苦恋深渊。
凭司美宁自傲又自尊心强的性格,哪能认同她的所作所为?就连给予这位傻瓜好友一些正面的鼓励,都觉得没什么必要。
良药苦口,也要真心想活命的人才吞得下去。
“为什么他可以女人一个换过一个,我却非得爱他不可?”左燕婷仍然无法停止哭泣。
“你到底要浪费多少可贵的情泪在那位花花大少身上啊?”司美宁摇头,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敲醒她。
“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想起他,我就忍不住伤心。”
“谁都知道感情是世界上最不能勉强的东西,你爱他、他不爱你,有什么办法呢?”能去跪求他吗?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也不用那么没尊严吧?
司美宁讲话一向直来直往,纵使好友正哭得死去活来,她也不会硬逼自己说些没意义的好听话来安慰她。
“我爱他,我就是爱他!”
“你要我拿刀去架着他、逼他来爱你吗?抱歉,固然你是我多年好友,我还是没那种热心肠去为你做这些。”司美宁平淡无波,几近冷酷地说。
迷路的人需要别人为她指点迷津没错,但欠揍的是她老要坚持己见,完全听不进别人的劝,无端浪费自己的泪水,也浪费别人的口水。
干嘛呀?!她爱钻没意义的牛角尖,司美宁可厌烦了一直在牛角尖里捞啊捞的,就为了捞她出来!
“美宁,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但我就是情不自禁想着他……”
“别告诉我什么情不自禁,我真的听不下去了。燕婷,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所向往爱情的权利,你全力以赴过,我都知道,只是当结局不如你想像时,你就该适可而止,而不是哭哭啼啼不能自已,你不要再看轻自己了!”
天助自助者,她不振作、不看破,别人也救不活她。
她要往死路里去,别人挡也挡不住。
愈想愈火大,司美宁超想翻桌子翻个过瘾,然在思及自己如果为了逞一时之快而豪迈翻桌,将弄得自己房间乱七八糟,最后还要她收拾,就太得不偿失了!
为什么她要任由别人的烦恼转嫁到自己身上,然后心情欠佳?
不,那太愚蠢了!
于是她忍耐地放下面纸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