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岩点点头,道别后跳止车,直奔回台中。
台北台中两地来回奔波,等徐秀岩回到别墅时,已经过了午夜。
下了车,他直觉不对劲,因为整栋别墅就像第一天那样静悄悄,且没有半点光芒。
但,这是很久没发生过的事了。
徐秀岩快速回别墅里,打开电灯,讶异起居室并没有喷火龙过境的惨况,于是他直奔主卧室。电灯亮起时,地上大片的血迹、玻璃碎片和石膏块,使他脚步骤停,以为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直到看见窗前的摇椅有个黑影,才松了口气。
“嘉蕾?”他试探性地唤了声,庆幸自己急得忘了脱鞋,走过去不会有危险。
摇椅上,史嘉蕾的脑袋软绵绵地向前倒。
徐秀岩走到摇椅前蹲下身子,以为她睡着了,随即发现那双眼虽然无神,却是睁开的。
“嘉蕾?”他又唤了声,同时伸手摸摸她的左脸。
指尖下的她,冷冰冰的,仿佛一丝气息也没有的死人。他继续往下看,摆放在扶手上的两只手都布满血迹以及玻璃碎片,右手还剩有三分之二的石膏。
她怎么了?
为何把自己折磨成这副德行?
感觉到他的温度,史嘉蕾一僵,可眼底仍是空洞无神。
“家里遭小偷吗?”他知道这绝不可能,因为整个屋子里仅主卧室有凌乱的血迹,但是除此之外,一时间他竟担心得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史嘉蕾没有答腔,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徐秀岩先是感到忧心,同时也感觉怒火贯穿全身,他小心翼翼地检查她血淋淋的两只手,她没有反对也不阻止,全身像松了线的傀儡娃娃,软软的,一丝力气也没有。
他看了老半天,判定自己无法解决,当机立断要把她带到医院——无论她是否抵抗!
徐秀岩正想把她从摇椅上抱起,史嘉蕾突然毫无起伏地开口:“你为何这样对我?”
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说什么?”
“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开?一百万?一千万?一亿?或者要多少钱你才愿意把照片销毁,不卖给媒体?”史嘉蕾语调平衡地说出讪讽的话。
“慢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需要前因后果,才能把事情连结起来。
“你怎么会听不懂?”她摇头失笑,毫无感情也没有理智的笑,“算了,你只要告诉我一个数字就好。出个价,就算我现在没有,去卖血卖器官卖身,我都会筹到那些钱给你。”
她的语气好轻好轻,却深深地刺进他的心里,使得胸口一紧。
“什么照片?我从没替你拍过照。”
“不用你亲自动手……”她颤抖的喘了口气,露出难看的嘲笑,“你都派人来拍了不是吗?现在还来不来得及?拜托,告诉我你要什么,我全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不公布照片……”
为什么她看起来如此悲伤且无力?难道他做错了什么?
“我没有派过任何人来帮你拍照,也不需要这么做。”她深沉的哀戚动摇了徐秀岩的心,他沉声喝道。
她说的,他一点都听不懂。
“有!你有!”史嘉蕾终于看向他,眼底盈满怨愤的怒火,笔直烧向他。
直到此刻,她还能回想起那妇人的尖叫声和诧异震惊的眼神,那仿佛说明了她现在有多不可见人,而这在她伤痕累累的心补了一刀。
那妇人进来多久了?这期间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趁她睡着时进来过?
一想到他表面上待她甚好,却在背地里放任人参观她,令她的心都冻结了。
“我没有!”徐秀岩低喊,“我没有让任何人靠近你,连你父母和我父母也都是我挡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