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勒慢吞吞的从座位上起身。
“这奴才怠慢了贵客,只是砍了双手算是便宜他了,珊瑚格格大可不必替他求情。”
“他……他没有怠慢本格格……”珊瑚期期艾艾地道。
“反正就是不准你砍他的双手!”
“既然没有怠慢,珊瑚格格为什么要陷害他呢?难不成跟这奴才有仇?”格日勒来到珊瑚身畔,俯下头轻问。
珊瑚咬了咬红馥的下唇。
“没有……本格格跟他没仇。”
原本就是自己理亏,以为可以指桑骂槐,想不到反而弄巧成拙。
“这倒也无妨,只不过是个奴才,珊瑚格格就算要他断手断脚,也没人敢说个不字。”格日勒低哑的哄诱。
“只要你开口,本贝勒就照办。”
“奴才也是人,怎么可以仗着权势说砍就砍的,再说本格格断他的手脚做哈?就、就放了他吧!”珊瑚呐呐地说。
格日勒深深地啾了珊瑚一眼,像是很惊讶她会说出这么宽容仁慈的话,眼角接着斜睨着跪在地上哭得涕泗纵横的奴才。
“还不快点谢过格格?”这小丫头说是阿克敦的亲生女儿,还真没几个人会信。
“谢谢格格……谢谢格格……”奴才磕着头,磕得好大声。
“呃,不用谢了,你快下去吧。”
珊瑚有些内疚,就怕格日勒突然又反悔,想要砍这奴才的双手。
直到大厅剩下格日勒和珊瑚,珊瑚才忿忿然地瞪着身边的男人,像在指责他的残酷无情。
“格格认为本贝勒太过冷血了?”
格日勒不需要太费心就能看穿珊瑚的心思。
珊瑚哼了哼。“难道不是?他们是人,又不是牲畜,由着你说杀就杀、说砍就砍的,这样不会太过分吗?”
“可是本贝勒倒是听说过中堂大人曾经因为奴才在奉茶时咳嗽,就叫人把他的脑袋砍了,不知道这又叫什么?”格日勒好意提醒。
“我阿玛才不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是有人故意中伤他。”
珊瑚气愤地反驳,就算是奴才也是人,她怎么也不信自己的阿玛会是那种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人。
格日勒扯起一边嘴角,那笑像是道难解的谜。
“那么本贝勒又听说中堂大人大量圈占农民的田地,好赏给身边的心腹,藉此拢络人心,却导致农民流离失所,成为流民或乞丐,就算皇上大力反对他这种行为,也阻止不了,想必珊瑚格格也认定这不是事实。”
“我阿玛这么多年来,忠心耿耿的在为皇上辅政,可以说劳苦功高,怎么会违抗皇上?格日勒贝勒是听谁说的,这些造谣生事的人才应该被抓起来治罪。”珊瑚更是为阿玛打抱不平地说。
“珊瑚格格说得是,我不该危言耸听,还请见谅。”
格日勒说得诚恳,只有自己明白口气中的讽刺意味。
“请用茶。”既然格日勒都认错了,珊瑚也就不跟他计较。
“茶就甭喝了,本格格已经知道毛伊罕是什么意思。”
“是吗?”格日勒半垂着眼笑睨她。
“为什么叫本格格丑丫头?本格格是哪里丑了?”珊瑚插腰娇叱,就是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听珊瑚问得这么认真,格日勒也正经八百地将她从头看到脚。
“的确是不丑。”
他目光略带露骨和调情,让珊瑚小脸一片躁红。
“那是当然了,从小到大,可没人说过本格格生得丑。”
凡是女子都爱美,珊瑚也不例外,所以才会这么在乎。
“快点跟本格格道歉!”
“等我把话说完,珊瑚格格还是这么坚持的话,那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