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雍晴双手虔诚的捧着几秒钟前刚向月老求来的姻缘签,恭敬的向月老鞠躬跪拜,感谢月老的指点迷津。
她是吉满村总铺师林石头的大女儿,今年二十五岁,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恋人,叫李家豪。
因为在台北工作的李家豪已经大半年没回来了,怕他只身在外打拚累坏自己,林雍晴决定带着他爱吃的食物,到台北去犒赏慰劳亲爱的他。
前往高铁的路上,林雍晴突然想为两人求支姻缘签,遂而让大弟林安泰把车子停在庙口,约莫两分钟后,她如愿求得姻缘签,飞快的回到车上。
“怎么样,月老怎么说?”驾驶座上的林安泰迫不及待的问。
“嘻,还不知道,喏,我们一起看吧。”
林雍晴小心翼翼的摊开手中的签诗,车里,两姊弟便头挨着头,一起领略神的旨意——
薄幸郎君莫当宝,
千里远行方为好,
患难始见真情意,
携手看花三生石。
薄幸郎君?林安泰表情古怪的瞟了姊姊一眼,忍不住问,“姊,这到底是好签还是坏签?月老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家豪哥是薄幸郎君吧?”
“傻瓜,当然是好签。人家不都说我们吉满村的月老是最灵的吗?用脚趾想也知道是好的。”林雍晴深信不疑。
“……哪里好?”林安泰忍不住问。
“叫你念书你不念,瞧,上面不是说薄幸郎君莫当宝,但家豪不是薄幸郎君,所以可以把他当宝,月老又说,千里远行方为好,你看,我现在正要上台北找家豪,代表此行会很顺利,也许家豪会突然跟我求婚也说不定,再说我们都交往十多年了,早已经患难过了,接下来不就等着携手看花吗?”
听大姊说的头头是道,但林安泰就是说不出哪里怪,总觉得有点不安。
“干么眉头深锁?我抽中好签,你要替我开心才对呀,嘿嘿,该不会是舍不得我嫁人吧?”林雍晴故意逗着大弟。
“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反正妳嫁来嫁去还不都是在吉满村。”
“这倒也是。”想到等一下就可以看到男友,她眉开眼笑的好不快乐。
*
站在德盛药业的一楼大厅里,对于二十五岁才第一次离开吉满村的林雍晴来说,眼前的一切莫不充满了新奇,她拢拢昨天刚烫的长卷发,拉拉母亲留给她的花洋装,仰头凝视雄伟的玻璃帷幕,想象待会男友又惊又喜的模样,喜悦像泡泡不断从心里冒出来。
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接近,转头一看,发现是李家豪,林雍晴正要开口喊他,脸色阴沉的李家豪已经抢先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直往外走。
“家豪,等等啦,会疼……”
她没想到李家豪会这么粗鲁的拉她,一路踉踉跄跄,好几次险些要跌倒,直到走到大厅入口侧边的无人景观花台,李家豪才终于松手,她揉揉发疼的手臂,满脸无辜的望向他。
“妳没事跑来我公司做什么?”李家豪压低嗓音,咬牙切齿的怒声质问。
“今天是你生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她漾开微笑,示好的说。
惊喜李家豪嗤之以鼻,“妳不要害我变成大笑柄就好了!看看妳这是什么老土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妳有必要把自己搞得像欧巴桑吗?要是让人家知道我认识妳,妳要我的面子往哪里摆?”
“我……”阿雀婶知道她要来看家豪,情义相挺的只收她三百块烫发药水钱,身上的衣服也是特地从衣柜翻出来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来找他才如此盛重打扮,为什么他要这么生气?
“林雍晴,妳根本配不上我,我受够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林雍晴闻言有如青天霹雳,彷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