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仍不知道她的继父竟比他生父还要可怕。
这样秀静乖巧又柔弱的女子,难道身边都没有护花使者?若她没遇见他,她往后会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他眉一沉,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你一大早在这里刷地?”
徐晴安回过身,柔美的眼眸对上他时,红唇蓦地牵起了笑。“黎医师早。”她垂眸看了看地砖,才又看着他道:“我想在门诊时间前把整个诊所打扫一下,这样不管是病患还是家属,进到诊所的感觉才会好。”
“打扫和整理是每天都得做的工作,但这不是你的工作,等等护士们上班,她们自热会去分配。”他双手抱臂。
她看了他一眼,低首继续刷地板。“反正我现在有空,我刷也是一样的。”
“诊所的环境整理是护士的工作,你做了,那她们闲着做什么?”他走近她,又道:“你不用因为住在这里觉得不好意思而什么事都揽着做,房间空也是空着,多你们两个人住,还比较热闹,也有人帮我整理屋子,你若要这么客气,我是不是也要帮你们姐妹做点什么才对?”他凝睇她专注的侧颜。
“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她淡应了声,又继续刷地砖,蓦地眼帘映入一只大掌,随即覆上她握着刷子的手背。
“徐晴安,有时你真固执,我不是跟你客气,是因为这些工作护士们早分配好了,你现在帮她们其中一人做了,剩下的工作分配不均,会让她们很困扰的。”
他抽走她手中的刷子,看着她又道:“我以为我昨晚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如果你还不懂,我不介意再说一次。你和以安尽管住下来,我没有收你房租的意思,只想麻烦你方便的话,就做点简单的整洁工作,还有三餐也要劳烦你准备,其余的工作自会有人负责。要是你仍觉得对我不好意思,往后等你领了薪水,再添点房租就好。我这样说,够白话了吧?”
“可是……”她咬住下唇。
“可是什么?”他眉一沉。“你的家庭带给你的一切,你那么认命承受,怎么面对我,却是这么有自己的坚持?”
“……”那不一样的。她不想欠他太多人情,无从还起啊。
见她垂着眼眸,乖静的模样让他软了声嗓。“以安呢?一大早就没见到人?”
“去托儿所了,我中午再去接她回来。”
“你都什么时候教课?”他对她的作息还不了解。
“都是两点开始。幼稚园的孩子都需要午睡,等他们醒了才开始上课,安亲班的则是四点半开始……”她忽而瞠大柔眸。“下了课再回到这里,晚餐我会来不及做,你——”
“那不是问题,晚餐我在外面吃也行,还有,星期四诊所固定休诊,那天我在医院有门诊,所以星期四不用做给我吃。”他顿了下,想起什么,问道:“餐桌上那些是你准备的?”
她笑得有些腼腆。“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中式和西式都各准备了一份。”
“你吃过了吗?”他黑眸略眯。“我看吐司和果酱没动过。”
她愣了下,柔美的眼珠子转了转,她讷讷开口:“我想等地刷完再吃。”
他瞅了她一眼,低哼了声。“节省不是用这种方式,再怎么样也要吃东西。”
他半是气恼,半是心疼。她以往都这样饿肚子的?
他一把握住她手腕,不由分说地低声道:“现在,跟我上楼吃早餐。”
“可是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她试着抽出手腕。
黎础又止步,回过身看她,他黑眸略眯,将她从头到脚看个仔细。“这就是你这么瘦的原因吧?”
她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垂落长睫,她看着地板,气氛突然陷入沉静。除了马路上车子的呼啸声外,只剩两人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