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她寤寐难安、忐忑忧思的是她已经不再是厉家庄的护卫,不知算不算任务失败,可当护卫并非她此行的最终目的,因此她自认应该不算失败,只是走了岔路,只要她能完成最终任务,拿到血玉麒麟,自然不算失败。
重要的是达成目标,至于怎么达成,绝影门一向不插手。
每晚,她都会跑去厉家庄「晃晃」,有时是她自己一个人,有时樊沐云会跟她一起去。
两人坐在屋顶、藏在树里,无聊的时候还能说话,虽然他总是听的时候比较多,为了让他留下好印象,她这阵子可乖了,尽量不说粗话,还努力讲江湖轶事逗他开心,只是绝口不提师门的事。
他曾问过一次,但见她顾左右而言他,便不再探问了。其实她也想过告诉他绝影门的事,又担心他知道自己是杀手后会把她赶出衙门,所以只能闭口不提。
除此之外,她还努力翻阅前辈的札记,瞧瞧有没有勾引男人的法子,没想还真让她找到几个,只是目前都不合用——比如她就想不通该怎么让樊沐云看到她沐浴,此法太过猥亵,而且吃亏的是她。
不过,她想到了另一招。
夜采厉家庄时,她尽量不戴面具,樊沐云果然受影响,总是很不自在,她暗笑在心,决定暂时先用此法。
这天,两人一起巡城时,她忽然发现樊沐云的魅力实在太强了,走没几步就会有姑娘偷看他,大婶大娘则是光明正大地来攀谈。
伍蓝拉着他杀出重围,把一群大婶甩在身后,禁不住抱怨道:「现在我终于知道老吴为什么总对我有敌意,原来是因为你。」
「与我有何相干?」他瞥她一眼。
「当然有。」她谴责地看着他。「就说你这张脸太招摇了,搅得人家小姑娘春心荡漾,连大婶都不能幸免。」
他脸色一红,怒道:「又说这种轻浮浪语!还有,我何时招惹人了?」被大婶包围,他也很无奈。
「就是明玉——」
「不许胡说。」他不悦地打断她的话。「事关女子名誉,不可胡言。」
「这也不许说那也不许说,到底要我怎么讲?」她愠道,就他规矩多,讲个话也顾忌来顾忌去的。
「樊大人、小五大人。」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灿烂地与他们打招呼,手上提了装梨子的竹篮。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娘病还没好?」伍蓝顺手拿起梨子咬了一口。
樊沐云瞥她一眼,反常地没说什么,前几天少年的母亲生病,少年出来卖水梨筹医药费,却让几个地痞流氓欺负,正巧伍蓝路过,把那些个地痞揍得哭爹喊娘,逃之夭夭。
她见少年看着滚了一地的梨子哭泣,难得大方地全买了,虽然事后她找衙役们强行分摊,可也算做了件好事。
她处事不照规章,随心所欲,也的确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只是欺压的都是些穷凶恶极的无赖地痞。
当然她私底下也贪了些银两,他自是看不惯,大人却让他不要管,说只要她能拿捏好分寸,就随她去吧。
她的言行总是好坏交杂,让他不知该怎么评断,心里甚是矛盾,若不是怀疑她另有所图,因而始终无法放下戒心,她其实也是能交往的朋友。
「娘好得差不多了。」少年显得很高兴。「还说过几天要亲自跟你道谢。」
「好,让她烙几张饼,再弄个乌梅汤,最近天气可热了。」伍蓝也没客气。
「我一定把话带到。」少年立刻道。
她掏了铜钱给他。「去吧!」
「不用……」
「你小子怎么不开窍?」她在他头上捶了一记。「一颗梨就想打发我,我还等着你以后有钱孝敬我。」
「是,小的没忘。」少年笑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