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那么多规矩。」
对于她讨好的脸色,樊沐云没多加理睬,不发一语地往前走。
回到衙门后,樊沐云领着伍蓝到客房暂住。她一进房,包袱一放,旋即疲惫地瘫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床顶,心思还绕在如何向门派交代。
心已经够烦了,脸上的痒如同火上浇油,让她烦上加烦。
「先把面具卸下来再说。」
她起身拿起木盆,走到院子的水缸前舀了一盆水回来,拿出包袱内的各式药水,丝毫没注意到院子里站了一个人。
梧桐树下,一抹身影静静伫立,今晚云层厚实,月隐不出,无须刻意隐藏身形,只要静静不动,收敛气息,便让人难以察觉。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趋前敲门。「伍姑娘?」
「啊,什么事?」
慌乱的声音传来,令樊沐云嘴角扬笑。逮到你了。「在下备了几盘小菜……」
「不用了,夜深了,我也该睡了。」
「那好吧,只是大人说想见你,既然你累了……」
「等等。」
房门倏地打开,伍蓝裹着头巾出现,黑色布巾包着头,连口鼻都遮了,只露出她一双眼睛。
「大人要见我?」她惊讶地说。
他颔首。「伍姑娘为何包着头巾?」
「我突然有点头疼,所以想让头热一点,发发汗。」
他面露笑意。「既然姑娘微恙,还是多休息……」
「不用,你等我一下——」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忽然发现他眼中的促狭之意。「你骗我是不是?」
「我没骗你,大人是真的想见你一面。」
那他为什么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因为她包着头巾,所以觉得好笑吗?
「不过是明天早上。」
她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顿时怒不可遏。「你——」她朝他的脸挥出一记怒火冲天拳。
他仰头躲过,出招要扯她的头巾,她旋身绕到他背后,想给他屁股一脚,他侧身避过,再次伸手拉她的头巾,她拦下他的手,反给他一拳。
「你为什么一直要扯我的头巾?」她瞪他。
「在下只是好奇姑娘到底有没有诚意。」
「什么诚意?」她皱眉。「别跟我打哑谜。」
「姑娘是真的想当捕快?」
「当然。」这回任务搞砸了,更加深她想找个正当工作的心意。「是你把我的工作弄丢了,你要负责。」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既然你有诚意,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盯着她的脸。
她一惊,往后跃一步,「你怎么知道……我是说……我的技术有那么差吗?」
「不,你的人皮面具做得很好,只是你似乎因戴着太久,搔痒难耐,结果抓破了一小块皮,才被我识破。」
她错愕地看着他。「多小块?」
「蚂蚁大小吧。」
「他奶奶的,怎么那么倒霉啊我!」她真想朝天大喊一声。
「别开口闭口尽是粗话,大人不喜。」他提醒她。
她打起精神,「小时候说习惯了,一时难改。」以前在街上,她说的话更粗更难听,费了好大劲才改过来。
「你为何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他追问。「莫非有所图?」
「没,我图你什么?就是习惯罢了。」
他眼眸一闪,冷声道:「何以养成这种习惯,难道是因为所做之事见不得光?」
伍蓝先是一惊,随即骂道:「樊捕头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做人皮面具乃是师门传授独门秘技,伍蓝身负重责要把它发扬光大。」
「尊师名讳?」
好你个樊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