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淑对他的求救置若罔闻。
“难道我就这样死了?从结果告诉我,对女人好是没用的,通常她们只会忘恩负义,见利忘义、没有底气可言……”白绪忠有感而发,不经意想起了背着他的未婚妻,感慨更深,有了几近看破红尘的觉悟。
他的身冷心更冷啦听着他充满绝望的低语,翎淑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纠正他:“恳求别人之前,至少先把对方的名字喊对。”她蹲下身,和他脚上的长条状物体奋战。
“算了,拖这么久,我八成没救了。”白绪忠自怨自艾,在哗啦啦的雨声中增添他的哀怨。
“好了。”翎淑淡淡的说。“你不会死了,我把缠在你脚上的刺藤解开了。”
她不清楚那植物的正确名称,因为又长又粗的树藤长满了扎人的尖刺,所以她索性这样称呼。
“咦?什么?”他愣住。
“咬你的不是蛇,是树藤上的刺。”她撇撇唇,带着嘲讽,把事实告诉他。
“原来是树藤……”白绪忠拂去满头满脸的雨水,有种历劫归来的重生心境。
“我看到前面有个树洞,可以容纳两个人不成问题。”说完,翎淑率先转身走过去。
“啧!一点不温柔体贴。”白绪忠皱眉低啐。“马铃……咳。”
他假装清喉咙,改口唤道:“马翎淑小姐,能不能走慢一点……”雨水一直流进他的眼鼻口,致使他视线不良,行动缓慢。
“走太慢你会淋得更惨。”翎淑闷闷地声音从前方飘散开来。
这么说也有道理。白绪忠不再开口,专心于路况。
大雨依旧滂沱,没有停歇的迹象。
白绪忠不断擤着鼻子,身体无法控制的打着哆嗦,他的脑袋昏沉,意识模糊,嘴里反覆呻吟:“好冷……冷……”
翎淑触及他烫人的高温肌肤,心里难免着急。
万一他持续高烧不退,烧坏了脑子或引起其他并发症,她要怎么负责、赔偿,思及此,她就益加无措不安。
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翎淑从背包翻了一条从飞机上A来的薄毯,笨拙的脱下他湿透的上衣,然后为他裹上毛毯,这个紧要关头,即使看见他光裸的胸膛,她也无心想太多。
接着,她脱下自己的羽绒外套再让他穿上。“这样有好一点吗?”她蹲跪在他身畔,轻声的问。
白绪忠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不过隐约仍能辨认出是她。他大口吐着气,哑声道:“水……我要喝水……”
翎淑把水壶凑到他的唇边,慢慢喟食他,等喝掉了半壶水,他才感到满足。
照顾了他一整晚,直到他沉沉睡去,她也累得坐在他身旁,闭上眼休息。
天边染上鱼肚白,太阳自东方升起,照亮大地,雨也随着天色亮起来而停止。
树洞里的男女不知何时,紧紧互相依偎,睡得不醒人事。
早上八点多,翎淑狎然惊醒,蜷曲着身体睡了一晚的结果,就是换来筋骨酸痛的下场、“好痛……”她打直腰杆,伸了个懒腰,转动僵直的颈部,让血液活络起来,这才感觉舒畅一些。
思绪清明后,她侧首凝望犹在熟睡的男人。
白绪忠眉头微微蹙起,可见仍深受风寒这苦。
他们就这样靠着彼此,睡了一整晚吗?翎淑的视线胶着在他迷人好看的俊颜,心口仿佛遭到撞击,兴起一阵骚动。
就外表而言,说他是她所认识的人当中,长得最好看的异性也不为过。
和她所崇拜仰慕的历史系杨学嘉教授,以温文儒雅的气质取胜不同,白绪忠拥有具有治愈效果的笑容,与他高挑的身材不符的孩子气与软弱,虽然考验着她的脾气耐性,却在无形中激起女人天生的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