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想起了当时自在的时光,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两人的情谊会变得如此别扭。他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太正常,温靖也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他们之间的情谊已不像过往的纯粹。
如果给彼此足够的思考空间,就能厘清他们情谊生变的原因,或许分开是值得一试的。
“我知道了。这阵子我刚好会很忙,我会尽量用工作塞满时间,希望不会再打扰到你。结束这次的沉淀期,下次你就会回应我了吗?”他说得很孩子气,辛酸地撇嘴。
“大概吧。”她没有给予保证,别开眼,不愿看见他郁闷的表情。
“我去日本神社求了一个安全御守,给你的。”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纸袋递给温靖。“你骑重机比较危险,要保重。”
“谢谢。”她觉得气氛很凝重,像是在道别。
“还有,这里有很多日本特产,给田径队的小鬼们加油打气。”他打开行李箱,拿出好几袋零食递给温靖。
“我代他们说谢谢。”
“阿靖,我会忙到田径公开赛前夕,我们就相约那个时候联系吧。”希望到时候温靖和他都能恢复以往的自然,那也是他最怀念的。
“嗯,再见。”她微笑。
“再见。”他挥手。
两人各自转身,在背对着彼此的刹那,他抬头望着夜空,她垂眼深深呼吸,双双迈开了沉重步伐朝不同的方向前进,只要他们稍一回头,便会发现两人的身影在分开的刹那变得孤独而寂寞。
学生们好不容易熬过辅导课,所剩的假期也不多了,开学日随之而来,新学期即将展开。
祥义国中的田径队除了该做的功课没有遗忘之外,品行和态度都改变了不少,他们优良乖巧的表现让校方大为惊讶,也令各科老师啧啧称奇。
事实上他们是操练到没精力去外头惹是生非,加上专注于田径赛的必胜决心,也懒得花时间和学校其它老师作对了,恨不得快点把功课作完交差,多争取一分一秒的练习时间。
田径队仍然在放学后固定留下来练习,温靖本以为少了安辰燥的生活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异,结果小鬼头们三不五时就向她询问安辰灿的近况,害她想淡忘这个人都没有办法。
他直一的信守承诺,没有简讯、没有电话、没有叨扰……彷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一样,自她的生命中抽离了五十多个日子,她却没有一刻真正放下他。
即使已经不再被他制约、不期待他的联系,心中还是留有一个角落的位置,是他才能占领的空间,就算往后都不再联络,他仍然会存在她心上很久很久,偶尔想起也能为这段邂逅露出圆满的微笑。
是了……就是那种细水长流、长存于心的情感,不论是爱情还是友情,不管最终的结局为何,她已经没什么好奢求或是遗憾了。
她现在只要专心带领田径队在赛场上夺牌即可,其余的不必思考太多。
“大家加把劲,比赛快到了,我们付出的努力一定会有收获。”她站在跑道中央,朝正在操练的队员们精神喊话。
“温老师。”一名年轻男子来到她身后,喊了她一声。
她回头,看见是新来的体育老师,礼貌地回应:“还没下班呀?”
廖行桦是这学期刚报到的体育老师,身材高大壮硕,五官俊朗,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很健康,个性幽默风趣,有些吊儿郎当,刚来学校没几天立刻风迷不少年轻女老师和学生。
“能不能让我也加入指导行列?我在学校时也是主修田径,所以很有兴趣。”廖行桦一开口便是毛遂自荐。
学生们停下了动作,通通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他。
温靖怔了怔。“廖老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看整个田径队只有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