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驯坐上停在路边等待的跑车,脸色阴沉的吩咐道:“何叔,进公司。”
“是,少爷。”何叔徐徐发动车子,透过后照镜看了一眼少爷。“少爷,刚刚那位小姐人好像不错,挺热心的,现在这个社会喔,这样的人不多了,幸亏我们刚好把车停在这里等红灯,少爷也眼尖,刚好能下车帮忙处理,不然那小女孩还不知道会被带去哪里咧。”
听见何叔一口一个好,向天驯的表情更难看,他不着痕迹地转开话题,“何叔,上次我交代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五千台笔电都送到台湾偏远地区学校了。”
“网路架设?”
“正在跟几家公司接洽,目前预估费用大约是几千万。”
“嗯,这件事要快,多少钱不是问题。”
“少爷,您为什么会想要做这件事?”
“知识,是扭转命运的关键。”向天驯的黑眸深处闪过一抹冰冷光芒,随后轻轻闭上双眼,让思绪陷入痛苦的回忆里。
父亲生意失败上吊自杀后,昔日亲朋好友尽数消失无踪,只有赵世伯雪中送炭,安排他们母子到美国求学休养、另谋发展。
一个五岁的孩子,亲眼目睹父亲上吊的画面,看着在半空中摆动的双脚,耳边传来母亲痛苦的尖号,他小小的世界瞬间崩塌。
从那件事之后,母亲时常感到虚弱、精神不济,幸亏他在美国求学时,隔壁家的阿姨跟母亲很合得来,两人也都来自台湾,阿姨常常抽空过来照顾母亲,他很感谢那位阿姨。
这次幸亏有阿姨陪伴着仍待在美国的母亲,他才能放心回到台湾,进行他的复仇计划。
在他七岁那年,了解父亲死亡的原因是因为生意失败、因为没钱,从此他人生只有一个目标—— 成为世界富豪。
随着年岁、经历渐长,他终于查出当初令父亲痛不欲生的主要原因,父亲的公司被人恶意并购,而凶手就是陈续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负责,不管透过哪一种方式,该还的,总是要还。
报应,不是名词,而是动词。
向天驯四平八稳地坐在总裁办公室内的大位上,眼前站着公司内部八名高阶主管,正在迅速有条理地报告方才所听来的提案内容。
主管们依照吩咐,先从三十几家广告公司中选出五家,再由向天驯进行最后的裁夺。
直到听到最后一家尔文广告公司提案人的名字,向天驯才稍微有了点反应,他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阴冷笑意。
陈偲彤……他还没主动出击,老天爷就迫不及待把人送到他面前?先是在公司附近巧遇,现在她干脆跑来公司提案,这只自投罗网的小白兔,他已经可以预见她的下场了。
主管们在他面前争论起来,一半支持她的广告理念跟公司宗旨最贴近,一半质疑对方的执行能力,原因是她今天提案时迟到了,提案顺位被延到最后一位,提案时间也因为扣除众人等待的时间,少了十分钟。
向天驯放任眼前的高阶主管为她争辩,迅速整理思绪,在主管们情绪渐渐高涨时,才沉稳扬嗓,“别的广告公司提案时间有多少?”
听见总裁沉沉发声,所有人很自然立刻噤声,他天生的领袖气息像只无形的手,不用特别费心思,便能轻易掌控场面。
“二十分钟。”其中一名高阶主管戒慎恐惧地小心回答。
“尔文呢?”
“十分钟。”
“反对她的原因是什么?”向天驯锐眼徐徐横扫众人一圈。
平均年龄大他十五岁以上的高阶主管们,个个面面相觑。
最后是由刚才反对最用力的业务经里跳出来说话,“报告总裁,她迟到了,代表她对这个案子不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