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苍白?”
余安朵看见是向之谦,松了一口气,用发抖的双手抓着他,“快走快走!奂真有危险了,这里不方便说话,先走,上车我再告诉你详情。”
向之谦被她面无血色的样子吓到了,他从没看过余安朵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有多问,他立刻去电给司机,交代他将车子开到门口候着,接着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告别派对主人,火速带着余安朵离开现场。
一上车他立刻迫不及待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涂奂真为什么会有危险?”
“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在高雄?我拜托你快点让人去帮我把奂真带走!她有危险了!”
“安朵,你冷静些,把话说清楚,涂奂真为什么人在高雄?”
“是高雄开发的那个案子!奂真是负责这次土地整合的专员!”余安朵将涂奂真为何会在高雄的原因、案子目前面临的土地问题,以及她方才听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告诉向之谦。
高雄开发案的事情他尚未正式接触,目前还是向柏成在主导,可听到弟弟居然意图不轨、不择手段,他实在不敢相信。
“你说柏成他……这、这怎么可能……”
“我有证据!我把他方才和乔丽雯说话的内容全都录下来了!录音随时都可以听,可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找到奂真跟那些地主,不然他们马上就会有危险!”余安朵哭了出来,她真的怕好友出事。
他搂住她颤抖的肩膀,冷静地说:“别慌,我这就打电话请小舅帮忙,一定让人尽快找到涂奂真。”
向之谦联系楚格非,简单扼要的告知目前状况,希望能透过楚格非的人脉,尽快找到远在高雄的涂奂真和那三名遭到锁定的地主,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小舅,这事请你务必先帮我处理,详细情况我跟安朵到了再当面跟你解释。我们现在已经在路上,约莫十五分钟后会到。”
“好,我知道了。”楚格非也不啰唆,有什么事情就等人到了再说,但是找人的事情可以先动手。
十五分钟后,向之谦和余安朵赶到,余安朵当着两人的面把录音内容播放给甥舅两人听。
楚格非听完,阴恻恻地笑了,“我都不知道原来柏成有这样的狼子野心!看来是我们小瞧了他。”
向之谦眉头紧锁,久久不发一语。
许久,他用异常沙哑的嗓音说:“爸爸让我尽早进公司熟悉事务,却一直没有交代任何案子给我,只让我先从内部着手查帐,我原不是很清楚他的意思,但现在想想,我猜爸应该是多少知道了些什么。光是核对公司近一两年的大型案子,但凡有柏成经手的,帐面上就发现不少问题,不难想像帐面之下是怎样的一缸黑水……”他抹了抹脸,神情无奈且失望。
他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竟会视他为眼中钉,也没想到自己有天竟需要这样调查自己的亲人,他更没有想到,向柏成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单纯的人,做起事来却是这么狠戾无情,视人命于无物。
如果他都这样心寒,不敢想像爸爸要是知道了这些事,会有多震惊、多痛心。
“其实我近来也有耳闻一些风声,只是,毕竟我是外人,不好对向家的事情说什么,你爸爸虽然信任我,有几次想找我帮忙探探传闻中的事情,但我婉拒了他,因为一旦我插手,势必会涉入你们顶信的内部机密,我怎么样都该避嫌,加上你爸近来身体状况确实大不如前,我想也许是这样,所以才急着把你找回去。”
“可是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交给之谦?”余安朵很不平。
越是认识向之谦,就越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外表看似清傲冷情,其实比谁都心软、比谁都护短,而今他要跳出来和自己的弟弟这样对着干,他该有多难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