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得正欢,因为一通电话,涂奂真临时被老板召回公司召开紧急会议,余安朵本想跟她一起走,涂奂真按住她肩膀。
“坐下。你有没有看到那边有好多好吃的甜点?”
余安朵点点头。
甜食会让人暂时忘记情伤,带来快乐,涂奂真认为余安朵非常需要。
“很好,给我乖乖坐下来慢慢吃,每一样都要吃,一定要把我没吃到的分儿一并吃了,记得每一样都要拍照存证,这是你今晚的最后任务,没吃个够本不许离开,听到没有?”
交代完毕,涂奂真挥挥衣袖,心情郁闷回公司开会去。
“王八蛋!高雄的地主们,如果没有拿下你们,我涂奂真三个字就倒过来写!”她边骂边坐上计程车。
涂奂真走后,余安朵食欲锐减,可又怕奂真骂人的可怕劲,遂勉强吃了几样精致的小甜点后当作交差,这才起身走人。
来到电梯口,等待的空档,不争气地脑袋又想起了向之谦。
一日不见,就已经如隔三秋那么地难熬,余安朵根本不敢想像七年的岁月又是怎样的逼人相思欲狂。
那封信到底是真是假?向之谦真的要回台湾了吗?
如果他们有幸再见,于她不过是几天的分离,于他却是长达七年的空白,余安朵忍不住想,若是这样,他对她可还会有一丝丝的喜欢?
她心中蓦然燃起一丝希望,但很快又被掐熄。
很难吧,毕竟在她缺席的七年时空里,他和乔丽雯一起念书、生活,异乡朝夕相处,说不定他们早已在一起。
她能打乱乔丽雯告白计划,却不能打断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像她能够,偿宿愿对向之谦告白,却扭转不了她和他之间缘分浅薄的事实。
她很想哭,回到二零一三年的这些天来,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她总忍不住哭泣,无时无刻不像个疯子似的幻想着向子谦能够奇迹似的出现她眼前——
想当然耳,一再的失望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宿命。她自我解嘲的笑着。
叮!听见电梯即将抵达的声音响起,她收拾心神,揩去眼中的湿润,佯装镇定的看着银色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开启。
和里头的人四目交会的瞬间,余安朵当场石化,不可置信的瞪视前方。
站在电梯里头的人亦然,用不输给她的意外表情直勾勾的锁定她。
她无法反应,应该要跨进电梯里的双脚僵硬得连些微移动都做不到,所有的思绪都被轰得一团混乱。
这不是真的,老天爷不可能奢侈地赐给同一个人奇迹!
他怎么可能真的出现在电梯里,在她眼前……
因为她的静止不前,排在后方的人明显不耐,看她动也不动,索性越过她朝电梯移动,突如其来的一记碰撞,让毫无防备能力的她身子当场一歪——
千钧一发之际,打从电梯门打开就一直和她大眼瞪小眼的高大身影,将他的反射神经发挥到此生最敏锐,及时抓住她的左手胳膊,并且轻轻往前一带,余安朵上一秒刚踉跄地跨进电梯,下一秒身后的电梯门倏地关上。
想到自己差点就要被电梯门夹住,她觉得好惊险,满脸错愕又不知所措的瞪着身前的人。
事后她回想起来,只觉得当时电梯里的自己活像个白痴!
当然,那是事后,现在,眼前,当下,此刻,她的脑袋像是被卸除什么重要装置似的,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向之谦没想到,不过是去和正在宴请国外客户的小舅打了声招呼,竟就在下楼的电梯里看见了七年不见的余安朵。
“你下巴有事吗?”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冷冷地问她。
她后知后觉的闭起嘴巴,却无法让眼睛停止注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