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二零零六年。
这一年,余安朵十八岁,是圣亚高中三年级的学生,班联会秘书,日前刚通过大学推甄考试,录取了国立大学的外文系。
虽然还没毕业,但比起那些仍在为大考努力的同学们,余安朵已经自由的像只小鸟,不用每天在教室里坐到屁股痛,写考卷写到手断掉,又可以随意使用学校里媲美六星级的各项高档设备,看自己喜欢看的书籍,可令人羡慕的咧!
“安朵,你怎么还在图书馆?你今天中午不是要利用午休时间,陪会长一起跟下一届班联会的学弟妹在会办公室针对今晚的晚会活动流程,进行最后一次开会吗?”
同是班联会成员的涂奂真正好来还书,见到余安朵遂提醒道。
不同于一般高中的班联会多是由高二学生组成,圣亚高中的班联会是由高三学生所组成,直到毕业前一个月,才会与下一届新选出的成员进行交接。
对此校方的说法是,圣亚高中的学生都是未来的社会菁英,勇于同时接受不同身份职务的挑战,是菁英的天赋本能,不因大学联考而牺牲应有的生活步调。
也是啦,圣亚高中的学生各个非富即贵,背景一个比一个强大,随便抓一个都是某某公司的接班人,随便一椿生意小则几千万大则上百亿,区区一个大学联考对这些人来说算什么?
在圣亚这样的贵族高中里,像余安朵这样来自单亲家庭又没有背景,得靠奖学金过活的,根本是异类,一个年级都未必有一个。
听见涂换真的提醒,余安朵双目一瞠,掌心不住往额头猛拍,“糟糕糟糕,我差点忘了时间,幸好有你提醒我。”
她阖起书本,起身摆回架上,接着拿着她的班联会秘书专用记事本离开,临走前,看到涂奂真一脸哀切的望着自己,“怎么啦?”
“安朵,你好像有点健忘?”
关于昨天昏倒后醒来的一连串怪异对话,余安朵宣称那是因为在昏迷的一分钟里,她正巧做了一个关于彼此未来的梦,才会在醒来后一度搞不清楚梦境与现实,而说了傻话。
对此,涂奂真显然持保留态度。有个医师老爸的涂奂真坚信,强烈的撞击很容易会对脑袋留下后遗症,遂不死心的拚命游说余安朵到医院接受检查。看,这不又来了。
“我昨天问过我爸了,他说,人的大脑是很精细的,任何碰撞都有可能导致无法想像的后遗症,我强烈建议你到大医院仔细的检查一下,脑科权威张医师是我爸的同事,我可以请我爸马上安排,你一定要好好考虑。”
涂奂真的好意,她自然是感激,只是她有不能说的秘密呀!
再说,退化是人体必经过程,要求一个二十六岁的人还保有十八岁的脑袋,太严格了啦,如果她小健忘就要去检查,开会老是迟到,不然就干脆不到,对守时有严重障碍的皇甫衍怎么办?
“好,我会的。我先去开会喽。”余安朵转身走出图书馆。
目光朝手上的卡通电子表看了一眼,时间尚有余裕,索性踏着轻松的脚步,悠闲走在前往班联会办公室必经的中廊上……
十八岁的青春,十八岁的校园,这原只能在脑海中寻觅的记忆,没想到又再一次呈现眼前。
是的,奇迹发生了,余安朵没想到,小小的捕梦网居然真的能把她送回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会误打误撞发现那家贩卖捕梦网的小店,似是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冥冥之中牵引着自己,余安朵归咎原因,应是老天不舍看她痴心一片却徒留遗憾,这才给了她这个机会。
记得卖捕梦网的老板说过,捕梦网能让人待在过去一个月,但谁又能保证呢?也许她下一秒又咻地回到她原本的时间点也说不定。
为了不让遗憾再度发生,余安朵连夜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