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如果你没找到我,那郡主娘娘怎么办?”
“我会找到的,不管是你或是别人。”
“你从来设有怀疑过,这么做是错是对?I
“我学医,只是为了救自己想救的人。”他很自私,却不吝于表扬自私。
“便不管他人的死活?”
“我说过,你不会死。”
“可生不如死又比死好到哪里。”
她从不认为自己能挺过那样的疼痛,六个月是她忍耐的最大极限,从小她就是个惜皮肉的,一点点小疼便要唉唉叫得让全家人都为她不舍,小时候经常病在卧榻间,可她得到的亲情和疼爱却是无人可及。
“我带回好几株天羽蕨。”
“天羽蕨的根不见得可以疗毒。”
那只是一个想法,一个原则,但天地间事物何其多,不会事事都照着原则走。
“不试试就放弃?”
“对未来存太多希望,很辛苦的。”
因此,她甭性半点希望都不存,甭性欺骗自己,六个月后的死亡是她期待中的结局,也甭性说服自己,她的死换来亲人的一生无忧,没什么不好。
她在笑,但笑意传达不进心底,淡淡的哀愁在脸庞,她只是强撑着坚强,假装自己还不错,曾经,他也像她那样。
他不习惯对人剖心,不习惯解释自己的言行,但她的表情让他的心蠢蠢欲动,想要为她多做一点事情,她让他想起那个被逼迫得没有半分退路的简煜丰。
“我会办到的,建议你,相信我。”
他握上她的手,他的掌心暧暧的,大大的,将她的手紧密裹起,很舒服,她想,谨容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保持着那个不及心的淡淡笑意。“不过有件事,你到底是说对了。”
“什么事?”
“你要我相信你,拒绝你的条件我会后悔一生,我还真是后悔了。”
那个时候若是答应他就好,那么桃花村,济民堂还是她的,并且将会一家开过一家,而哥哥的锦绣前途也不至于中断,她老是这样,非要吃足苦头才学会教训,学会低头,学会不骄傲。“没错,我的确很有一语成谶的本事。”
“需要我夸奖你几句吗?”
“真本事不需要夸奖,依然会显现出来。”
她大笑,随口提起,“那位郡主娘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青梅竹马的玩伴。”
是说不出口的恋情吧,那日婉青留下的红儿绿儿很健谈,她们在她面前说过不少事。
说她们郡主娘娘是怎番一张倾城倾国,沉鱼落雁的容貌,说她性子是如何的甜美可亲、善解人意,说她德言容功是如何教人称赞,还说了她和裕亲王爷、世子爷的两小无猜,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她们说,其实郡主小时候更黏王爷的,要不是他失踪好几年,郡主只能跟在世子爷屁胶后面跑,说不定如今郡主想嫁的是裕亲王爷。
她们说没见过任何人比裕亲王爷待郡主更好,便是亲生兄长也不过如此,一有好东西便全堆到郡主娘娘跟前,只为搏得她的笑脸。
谨容能够理解,若不是这番情谊,张钰荷怎会列入简煜丰想救的人行列,是他亲口招认的,他说他学医,只是为了救自己想救的人。
红儿绿儿还说过很多话,描述三人小时侯的许多事,刚开始谨容听得兴致勃勃,后来发觉翻来覆去还是那些老话,可她们并没有见好就收,仍然时刻提及。
起初她弄不懂,难道红儿绿儿也和许莘,简煜丰三人一起长大,籍着说故事在回忆童年?后来谨容及覆思量,方得出一个结论一她们是在提醒自己,别对简煜丰或者许莘心存妄念。
她该怎么解释她们的意图?对于许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