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挂起淡然笑意。
己经跪过大半个时痕,谨容天生怕冷,寒气从膝下的青玉地砖缝隙间诵上来,沁入早己发麻的双腿,略略一动便像有千根万根细针不断刺上,可她咬牙撑着,不落半点下风。
吴氏迁自喝着燕窝,细细瞧向谨容,她同意这个何谨容虽是小门小户的女儿,却不怯懦畏缩,通体气派,行止间不失端庄,难怪莘儿起了动念想将她留在府内当个真姨娘。前些日子,翡翠过来回话,把她与莘儿和简煜丰的对话一一转述,她确实是个心思灵秀剔透,颖悟了然的女子,她曾经想过去会会何谨容,可她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堂堂侯爷夫人纤尊降贵,岂非落了身分。
谁知道如今居然演上这一出逃亡计,把她往死里得罪,也破坏了她对何谨容的所有好感。
所以她晾着这丫头,再给她几分下马灭,否则她当真以为自己是莘儿娶进门的新妇、是这府中的半个主子?
吴氏低低一声笑,无端端地激起谨容一个机灵,心下密匝匝地刺进无数绵密酸楚,她咬紧牙关,心底明白再多的不甘,至此己经成了定肩。
一名丫头进门,走到吴氏跟前屈膝道:“夫人,世子爷和裕亲王回来了。”
“快快有请。”
听见回报,吴氏坐直身子,挥手让捶脚的丫头退下去,双眼益满笑意,几分娇态浮上,竟有几分年轻姑娘的娇媚。
门边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两人双双走进厅里,吴氏一见到人,连忙道:“方姨娘,怀不快点上茶。”
那声音娇甜柔美,嗲得让人忍不住兴起一阵鸡皮疙瘩,谨容下意识拾头,却意外撞见方姨娘脸上一闪而逝的不屑鄙夷。
许莘一进屋,发现谨容跪在厅前,他想也不想奔上前将她扶起,不赞同地向母亲瞥去——
谨容双脚止不住地打颤,这一挪动,双腿的刺麻感更甚,她额间冒出无数冷汗,几乎站立不稳,但即便如此她依然目视前方,不惊不惧,不慌不忙,面上波澜不兴。
许莘扶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满面歉意,而吴氏却像没看见儿子的举动似的,热切招呼两人。
“王爷、莘儿,快过来坐坐,卢县那样远,这一来一回的也得十几天,一路上辛苦了。”她口气热络,可惜简煜丰不买帐,他只淡淡地点个头,在许莘身旁的椅子上落坐。
谨容心头一惊,他们到卢县去了?!是专程去对付哥哥的吗?
不对,如果要对付哥哥,根本不必亲自出马,只要派个人去同哥哥的顶头上司讲几句话,就够哥哥这个小小七品官折腾的,那么他们亲自过去是为着……
谨容尚未想清楚,吴氏下一句话证明了她的猜测。
“我早说过何必跑那么远,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能往哪里去?不在桃花村?!就必定待在城里,只要对桃花村和那个医馆动点手脚,人自然就能冒出来,偏偏王爷和莘儿不信,硬要跑这一趟……瞧,人不就在这里?”
简煜丰向谨容投去一眼,清冷的目光与她对上,那眼神是对她很不满意吗?谨容自嘲一笑,难不成还不允许待宰的猪羊挣扎?
只不过这一回她总算认清楚,再挣扎也挣不开那致命的一刀,她终究是要落到他们手里,终是要一尝再尝那个生不如死的滋味。
简煜丰转开头,向许莘眼神示意。
许莘明白,他向吴氏说道:“母亲,既然谨容己经回来,桃花村和济民堂那里,您可以撂开手了吧。”
方进城,简煜丰和他便听到桃花村和济民堂的事,连忙策马狂奔回侯府,并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谨容己然找到,而是想尽快摆平此事。
这些年济民堂救下的百姓无数,名声比他们所想的还要大,京里有几个官户都让谨容看过病,虽不见得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