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几个伙计你看我、我看你,不晓得该怎么办,只能先把人给扶坐了。
陈管事听见动静,从后面药间走到医馆前头,看一眼滴了满地鲜血的凶恶伤患,急问:“阿平,王大夫呢?”
“他一早使人过来回话,说是林二婶子家的小虎又犯病,他先绕过去瞧瞧,再进药堂。”
阿平嘴角有些发抖,眼睛不时瞟向那名伤者,他不会是土匪头子吧?若是死在这里那可不是普通麻烦,衙门的大人定要上门查问的,可……他没胆子把人给赶出去啊。
“江大夫呢?”陈管事也急了,这人伤势看起来不轻。
“陈大嫂难产,产婆束手无策,天还没亮,陈家大哥就把江大夫给请过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那可怎么办才好?”陈管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如,我去找容姑娘。”阿平才撂下话,一条腿已经往大门跨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容姑娘和阿汉送药进京,说不准还没回来呢。”
那药丸药粉可是大宗买卖,医馆里两个月赚的加一加,还不及谨容上一趟京城带回来的,都说京里贵人多,同样的药到了那里,价格都得翻上两、三倍。
“容姑娘出门前看过天候,说这次会早点回来,她不放心翁爷爷的病。”
翁爷爷曾经是个驰骋疆场的大将军,皇帝封赏无数,可年纪大了,长年在战场上落下的伤没照顾好,现在跳出来作怪,整得老将军脾气越来越坏。
年前,翁爷爷致仕,来到了山明水秀的桃花村调养身子,他买了一块地、盖一座宅子,某个机缘下和谨容相识,由她为他调理身子,病况一日比一日见好,可每到下雨天,全身仍酸痛得不得了,偏偏老人家别扭、爱闹脾气,谁都不给治,非得谨容亲自施针下药。
“那你跑一趟容姑娘家里,看她回来没?”
“知道。”
阿平领了命令飞奔而去,陈管事则到后头找来两名巧手丫头帮忙,壮汉腿上的箭伤没人敢碰,但身上那些皮肉伤倒是好处理,她们经常跟在谨容身边照料患者,都是有经验的。
她们拿来剪子、剪去壮汉的衣服,先用清水洗净伤口,再兑上酒擦拭一遍,那汉子倒也有骨气,咬紧牙关不喊半声痛。
她们动作俐落地敷药包扎,可是……怪了,那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黑,如果是血流得太多,应该是变得惨白才是啊,她们心惊胆颤,心里益发没有底气,不知她们是哪里做错了。
简煜丰往济民堂方向走,眉心微蹙,可不是好笑吗?没事比什么,医术这东西各门各派各有专长,他这是想来砸人家大锅?
尽管心底这样想,他还是悠悠哉哉地踩进济民堂地界。
事实上,昨儿个他就来到桃花村,之所以会来,是因为“某人”说他开的药还不如济民堂的平胃散,他打心底不服气,便走上这一趟。
桃花村依山傍水,环境不错,进到这里就让人打心底感觉舒畅,不自觉舒缓心情,这里的百姓和善,每个人都精神奕奕,还能说上几句养生之道,而空气里则飘散着淡淡的药草香。
后来他问清楚才明白,这里的村民有八成靠济民堂为生,当然,真正进济民堂当管事、伙计、大夫的占少数,多数百姓是靠种植药材维生。
田地为济民堂老板所有,也由济民堂出面规划,让每家每户分别种植不同药材,因为没有一窝蜂抢种相同药材,所以年年都能卖上好价钱,村民们的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太多。
听到这里,他才对济民堂的老板有几分服气。
“这位公子,请问……”站在门口焦急张望的陈管事见到门口的桃花树下,笔挺地站着一位身穿月牙白海青双色云纹袍的年轻男子,便迎上前招呼,但视线对上简煜丰时,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