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容的眼睛在坐上裕亲王府马车后,就立刻“痊愈”了。
在吟松居里,她始终小心冀冀防着吴氏再寻衅,也防着红儿,绿儿送出不当消息,虽然简煜丰己经把挑明事情发展全在他的掌控里,她还是没办法松懈,直到离晋远侯府老远,她才觉得又能够畅快呼吸。马车上,简煜丰不给她狡辩机会,直接道:“你说谎,你身边明明有青磷粉的解药。”她不置可否,只是低头玩着衣角,仿佛它真的很好玩似的。
“给自己留退路是好事,但说谎不是。”他口气绝对的郑重。
她的回答是哼,继续把玩衣角。
“知道我为了凑齐解药所需的药材,累死几匹快马?现在还有一个老管事躺在床上下不来,就因为青磷粉的毒不能拖着,拖越晚,治愈的机会越小。”他很清楚往哪里戳会戳上她的痛处。
谨容抬眼,脸上有了些微动容,她轻咬下唇,低问:“那人……严重吗?”
“你说呢,他的心脏本就不好,连续三日三夜不合眼只为了寻找乌月草,回到京城一下马一就瘫了。”
“瘫了?”她惊叫。“怎么会这么严重,你没有及时施救吗?”
“当然,不然他现在不会是瘫了,而是变成一杯黄土,凭供后人悼念。”
她垮下双肩低声认错,“对不起,是我的错,那卩丈我生气刻意让你难受。”
很好,还懂得认错。“既然看得见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在侯府里,我谁都不信任。”而且说谎嘛,既然要说就得圆,总不能让他误以为自己的医术登峰造极,三两下就能解决疑难杂症。
“红儿、绿儿,青竹都对你很尽心。”
“红儿、绿儿对郡主一样尽心。”
也许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她不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错一回叫做衰气,错两回便是傻气,她暗示过自己,不管是许莘或简煜丰都不是她可以奢望的人物,也许简煜丰觉得无所i霄,但脚步声她听得一清二楚,每回许莘或简煜丰到吟松居,她们便躲在一处偷听。许莘没问题,及正他每次来只能看她的冷脸,眼睛看不见后更好,她可以直接将他无视。
但简煜丰就没那么容易解释的了,几次他带她出门,一回来红儿,绿儿便会热情上前递巾子,端茶水,顺带套问王爷带她去哪里?
她知道说谎话不是好事,但她选择说谎。
她说她的血脏了,他领她去一处温泉庄子,温泉水再辅以场药才能将身上的毒导出来,以利下一回取血。
红儿,绿儿信了,因为服下天羽蕨熬的药,她的脸色的确一天比一天好。
而她也深信若不是这些谎话,张钰荷早就冲进吟松居问她搞不搞得清楚自己身分,竟然觊觎王爷大人。“钰荷不是个有心机的姑娘。”简煜丰辩解。“许莘也不是坏人。”
可他却让她生不如死,她运气好,碰到尽得师传真传的简煜丰,如果没有呢?或是如果他没有异想天开用天羽蕨的根入药呢?如果那根无法疗毒呢?少了任何一个环节,她都无法想像,自己现在会是怎生模“是吗?我倒觉得他是个伪君子。”
“这是对情敌的毁谤,还是就事论事?”他的心上人即将嫁给许莘,他对他会有好评价才怪。
“你说呢?”
见他居然没有否认“情敌”这个字眼,她心沉了沉,撇撇嘴假装不在意,转开话题说进:“回了裕亲王府,让我去见见那位受累的管事大叔吧。”
简煜丰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不想为自己辩解,一来,他不习惯,二来,他觉得没有必要。何况,钰荷之于自己,本来就是种特殊的存在。
谨容的好运是从进礼亲王府那天开始的,虽然还是天天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