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筠一清醒过来,便感觉浑身酸疼。
好像有人把她揍了几十下,再把她推入万丈深渊似的。
“嗯……”悠悠睁开眼,看见纹珠焦急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格格!格格,您醒了!”
纹珠见到宛筠醒来,开心得像什么似的。
“纹……纹珠……”宛筠一开口,自己就先吓了一跳。
天哪!她的声音怎么了?又哑又粗的,喉头也疼得紧。
“格格,您先别说话,先喝点儿水。您昏睡了好几天,滴水未进,当然喉头发干哪!”
纹珠贴心地倒来温热的茶水,先让她润润喉头,宛筠这时才舒服许多。
“纹珠……我是怎么了?”喝了水,她气弱无力地问。
她浑身上下半点力气也没有,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方才纹珠也说她昏睡了好几天,但她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格格您……您……”纹珠张嘴欲言老半天,但实在开不了口。
告诉一个女人失去孩子的事,这是比什么都残酷的事,还是让姑爷亲自告诉她好了。
“我去请姑爷过来!”纹珠回避地逃离宛筠的寝房。
江书砚这几天一直守在宛筠的病榻,宛筠醒来时他刚好有要事离开,接到纹珠的通知随即赶回寝房。
听闻消息,云雪眉也立即“关心地”过来探望。
“宛筠,你现在感觉如何?”
江书砚坐在床边,神色复杂地瞧着她苍白的脸色。
“好像没事了……我怎么了?”宛筠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他的脸色看来好像怪怪的?
“孩子——没了。”江书砚以无比沉痛的语气,告知她事实。
“孩子?”宛筠僵愣住。“谁的孩子?”
“是我们的孩子。你有了孩子,但是又流掉了。 ”
“我有孩子,但是流掉了……”宛筠听了先是大惊,接着眼泪马上落了下来。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么一说,她记起自己在昏迷前,突然感觉腹部剧痛,接着鲜血大量涌出,如今想来,确实是小产没错。
“为什么?!”她悲恸地质问苍天:“为什么给了我一个孩子,却又狠心把他带走?上天为何如此残忍!”
“唉,应该要问,您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云雪眉柔声叹息,满脸哀伤地轻摇头。“即便不想要孩子,那终究是一条生命,而且还是江大哥的骨肉,您怎么忍心这样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你说什么?”悲切的宛筠听到她的话,立即猛然抬起头,神情狂乱地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害死自己的孩子?”
“大嫂,我们大家都知道了,您就别再隐瞒了。”
“知道?你们知道什么了?”宛筠这才发现,丈夫望着自己的神情很冷淡,不只他,连围在她床边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
“你们到底怎么了?”
“这是在你梳妆台上找到的东西,你说,这是什么?”江书砚将自己发现的药单,递到宛筠面前。
“这是什么——”宛筠低头一看,立即说道:
“这不就是一张普通的补身药单吗?”
“这不是补身药单,这上头的药,每一味都会让胎儿坠下。”江书砚告诉她。
“不!”宛筠一听,整个人惊骇不已,疯了似的拚命摇头大声否认。“我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害死自己的孩子呢?”
“但是,你手边有这张药单,又喝了会下胎的药是事实。”江书砚冷声提醒。
“我真的没有!这张药单是云姑娘给我的,说是她祖传的补身药方,我是不爱喝药的,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