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费方才她在厨房里浪费那么多时间。
“我能不吐掉吗?!”江书砚气急败坏地扔掉筷子站起来,端起那盘肉直往宛筠的鼻端前逼去。
“你说这是你独创的黑金肉!你告诉我哪里独创了?这肉又焦又苦,还老得像牛皮,这根本不是菜,而是毒药!这样的毒药,谁吞得下去?! ”
他的一阵指责,说得宛筠脸红心虚。
“是吗?这肉又焦又苦,还老得咬不动? 嘿嘿……原来是这样的味道呀……”
听见她心虚的低喃,江书砚瞪大了眼。
“这样的味道?怎么,你自己没先尝尝吗?”
“我……”
“你不是说这黑金肉又焦又香,所以才端出来给我吃的吗?”他提高音量质问道。
“这肉黑成这样,我怎么敢吃啊?至于又焦又香,那也是我自个儿觉得嘛,难道你不觉得很香吗?”宛筠装傻说道。
“鬼才会觉得香!连你自个儿都不敢吃的东西,你竟敢端出来给我吃,你是想谋杀亲夫吗?!”江书砚暴跳如雷地大吼。
这女人——简直气死他了!
“我才没想谋杀亲夫呢,是你自个儿要我煮的,烧得难吃你怎么能怪我呢?”宛筠无辜地辩解道。
“若不是你说自己会烧菜,我会让你下厨吗?我又不是活腻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的厨艺有那么可怕吗?”宛筠听到他的一番话,简直快气炸了。
“可怕?”江书砚冷笑。
“说可怕还不足以形容你烧的菜有多骇人,要是哪天我真不想活了,吃下一整盘大概可以立即见阎王。一个女子可以烧出这样的菜来,也实在不简单,身为一个女子,烧出一桌满足丈夫胃口的好菜,是身为妻子的天职,而你——哼,你确定你真的是女子吗?”
“你——你居然敢这么说?!”他竟然敢讽刺她不是女子!
“有何不敢?”她犯了他厌恶糟食的大忌,他这么说已经对她很客气了。
“我江书砚并不是规矩多的人,对自己的妻子也没有太多要求,她不用打扫洗衣,不用绣花制鞋、甚至不想带孩子的话也行,我会替她请奶娘,我唯一的要求只希望我的妻子能烧得一手好菜,满足我的胃口,这是很困难的事吗?”
关于这一点,他很难理解,他周遭的女子几乎都能烧得一手好菜,尤其是他娘亲的手艺更是一绝,也养刁了他的嘴。
为了求取功名,他不若身旁的友人早早成婚,状元及第之后蒙圣上指婚,却指了一个任性刁蛮、而且半道菜也烧不出来的满族格格给他。
要早知道是这种局面,十年前他就早早成亲,随便娶只小猫小狗都比她强。
“你又不是我丈夫,我干嘛烧好菜给你吃?”
宛筠回嘴。
“我记得很清楚,我们拜过堂成过亲,怎么说我不是你的丈夫?”
“我们又没圆房,算什么夫妻?”意思是说,她若不高兴随时可以走人。
“原来——你在意我们没圆房之事。”江书砚露出邪恶的笑容。“不要紧,我随时可以为你弥补这个遗憾。”
“你、你在胡说什么?!谁……谁在意这个?”宛筠粉嫩的脸蛋儿,涨得像朵大红牡丹。
他不圆房最好,他若想圆房,她会一脚把他踢出去。
他别指望她替他烧一桌好菜,她才不会当他的乖娘子。
哼!
她永远也不会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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