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上的大石头蓦地放下了,原来是这样,“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楚阁……”
“不客气!到时候你真的离婚的话,不要把花店还给我,反正那钱……嘿嘿,他也不记得了,你就好好收着。”左楚阁奸笑。
夏恩青被逗笑了,理直气壮道:“当然了,那是我老公留给我的。”
“聪明!”他赞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夏恩青挂了电话,突然觉得如释重负,她坚信,这个决定是对的,把手机放回口袋,她往小公寓走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快速地驶向她,尖锐地吱呀一声停在她的身边,只听车门一开一关,接着轿车又快速地开走了,而夏恩青刚站的地方只留下一袋零食……
流水声淙淙……夏恩青躺在柔软的棉被上,一头黑发披散在白色的枕头上,她紧绷的肌肉在柔和的流水声中放松着,她轻轻地翻了一个身,平静的睡颜绽出一丝龟裂。如蝉翼的睫毛缓缓地颤动着,她即将苏醒,两片羽毛似的长睫间缀着一颗黑珍珠,映入明眸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夏恩青下意识地笑了,每次醒来除了看见天花板还能看见什么呢?当她的余光瞄到天花板的日式吊灯时,她的笑容僵住了。她确定、肯定,她家的天花板上没有这种吊灯,她立即弹跳而起,奈何起得太猛,她的脑袋一阵眩晕,她抚着额头,等着眩晕散去。
她往左边一看,看见了日式门窗,敞开的日式门外有一个小庭院,催眠似的流水声原来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她掀开被子往外走去,小庭院有一个小池子,小池子里的水正冒着热气,朦胧之间显得梦幻不已。
她一步一步地往外走,赤裸的玉足踩在暗色的木板上,发出轻轻的脚步声,冬天的萧寒在这里一点都感觉不到。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日式浴衣,温泉上方的热气往她的脸上袭来,她的脸上一阵热烫,她应该不是在做梦,木板的凉意是那么的清晰,从脚底心直窜而上。
她赤着脚往小庭院走,小庭院除了有一个温泉池子,还有几棵高大的树木遮掩着,在高高的围墙包围之下,她一抬头,只能看见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一阵风轻吹而过,一颗黑色头颅突然出现在白烟中,恐怖的画面令夏恩青惊吓不已,扯开嗓门大叫:“啊……”
“叫什么?”一道男声从白烟中传出。
这个声音夏恩青便是到死也不会忘记,她吃惊地张着嘴,睁着一双眼,努力透过白雾看清人。
男人从温泉池子里站了起来,往她的方向走来,英俊的脸孔越来越近,近到……夏恩青看清他的身子也是……裸的!
她不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女生,她看自己老公的身体也无可厚非,只是……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同样的健壮,同样的骨节分明,宽厚的肩膀,坚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以及……她不该看的东西。她本该撇过头,但原本光滑的胸膛上的一个结疤印记阻止了她的动作,她直直地看着那个痕迹,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从前没有的。
“看了够吗?”男人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是怎么来的?”她抖着指尖轻抚着那道痕迹,眼里有着深不见底的心疼。
“车祸。”
似的,车祸,一切都是车祸!
“怎么会这么深!”疤痕如此明显,可见当时所受的伤绝对不轻。
“大概什么东西刺的吧。”饶哲渠早不记得那些事情了,就如每一个人一样,伤口结了疤便忘了疼。
眼眶的热气剧增,夏恩青轻触着他的伤疤,好似怕弄疼了他般,温柔地说:“还疼吗?”
她的表情似乎是他要说疼,她一定会给他糖吃,饶哲渠抓住她的手,惊觉她冰冷的指尖,“很冷吗?”
他们现在在北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