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最后才下定决心的开口,「你肯对我说这些,我很开心了,当然不会不愿意,不过有些其他事,可能有必要先告知你。」
「什么事?」韦佑书略蹙了眉。
不知怎地,她的表情让他有些担心。
「这事可说来话长,还真不知该从何讲起。」崔妏蔷轻轻苦笑,「这样吧,你现在生病,我也不想说这些事让你烦心。你这几天好好休养,等感冒好了。我们再来讨论,如果到时你听了我告诉你的事,觉得无所谓,还肯和我在一起的话……我自然也是愿意的。」
「如果你想告诉我的秘密是你曾经未婚怀孕、有私生子、私生女之类,我想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并不介意。」
「当然不是了。」她被他逗笑,心底多少觉得轻松了些。
「真不能现在说?」其实只要是关於她的事,不管什么时间地点,他都愿意听的。
她摇头,「我不想害你病得更厉害,还是等你身体完全康复再说。」
「你这是标准的吊人胃口。」
「我是在变相鼓励你快点康复好不好?」
「这种事是我能控制的吗?」感冒又不是他想立刻好就能好的。
「那你就多吃多睡多休息,让身体保持良好状态。」
「听起来像是在养猪。」某人不大满意的咕哝,难得展露孩子气的一面。
「哎呀,被你发现了呢……」
「你呀……」他轻轻一笑,真是拿她没办法。
***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轻轻洒落在老旧公寓的小小客厅里。
一个穿着白色睡衣裙的身影跪坐在磁砖地板上,原本乾净整洁的地板上散落着各种工具和用品。
崔妏蔷将一头长发盘在头上,月鲨鱼夹随意夹着,专心低头做劳作。
她身旁搁了两个草莓篮,里头放着她这阵子以来做的各种皂。
而她现在正在做的,就是处理那些已熟成的皂。
脱模切块后,还必须放上四至八周时间等待熟成,避免皂体太软以及硷度太高的问题。
这是由於手工皂是细致且敏感的东西,极容易因天候、温度、湿度的改变而延长或缩短熟成期;再者虽然一般说来说当皂熟成就可以使用,但一块手工皂的洗感也会随着时间改变,通常头几个月都会稍微差一点。
因此她特地多晾了一阵子的皂,直到今天才准备把两三个月前做好的皂一一包好收存起来。
不过手工皂需要通风,所以她只是将纸张裁成适当大小,简单的包了四边,并在上头注记日期名称。
而当她将第一篮的皂都包好,把空篮挪开,正准备处理第二篮皂时,乍见一批切成七八块、样貌丑丑的马赛皂,心绪突然远扬。
她还记得,这批马赛皂是她参加了「崔妏蔷」的丧礼之后几天,在心情很沮丧的情况下打的,里面还混了几滴眼泪。
没想到那时韦佑书却忽然跑来,尽管和他聊过后她的心情好了不少,但这批马赛皂却也因此打到overtrace(注),最后只能慌乱狼狈的入膜,做出这条很丑的皂。
崔妏蔷拿起一块马赛皂,轻抚着上头不平整的纹路。
若以她过去追求完美的性格,早就把这类失败的皂切碎了混入另锅皂液中重制了,但这批皂,她舍不得。
又摸了好一会儿那块丑丑的皂后,她才拿尺量下它的三围,为它裁剪大小合适的纸张包装。
没想到才包了两块,门铃却突然响起。
会是谁呢?她疑惑的将东西都先搁在地上,前去应门。
「韦经理?」她惊讶的脱口,「你感冒好了?」
她还叫他韦经理?韦佑书脸上闪过一丝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