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的。
于情,他不想毁了两家的约定,招来薄情骂名,毕竟城守大人遣人上门提亲之事,早已传遍整个丽水城,若此时姚家与之解约,难免令人多方联想认为他姚家想趁机攀上赵家。
可于理,女儿不想嫁,姚家实在没理由继续拖延婚期,再说,傅天抒有舞妓花散舞这位红粉知己之事,众人皆知,做为父亲,他实在不忍女儿受此委曲羞辱。
仔细考虑了两天,他终于决定向傅家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而傅家虽无异议,却相当不满。
不多久,便传出了许多不堪的、冲着姚沐月而来的谣言。
姚沐月三年前在白山买卖时,收留了一名十三岁的异邦孤儿羽良。羽良原本在白山替过往商队喂养并清洗马匹,姚沐月见他机灵,便将他收为己用她让他在私塾里学习汉字,同时也向他习得异邦语言,以利买卖。
如今,羽良虽只是十六岁少年,但因是异邦之人,天生高大精壮,跟在姚沐月身边时,并不觉他比较年幼。
婚约解除后,街头巷尾便开始谣传羽良是姚沐月的小爱人,她是为了他才拖延婚期,甚至毁婚。
这种伤人名誉的谣言来自何处,姚沐月根本不想查证理会,日久见人心,她相信丽水城的居民有足够的智慧辨别虚假黑白,不需她大声疾呼的为自己辩驳,且若不如她所预期,人们信了这谣言,那么对她也不完全是件坏事。
反正她不打算嫁人,她跟羽良过从甚密的传言正好能打消那些对她存有妄念、意欲追求她之人的念头,例如:赵国驹等辈。
反观另一方,遭到女方解除婚约的傅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的低潮之中。原巴望着能得到姚家援助,却没想到竟是一场空,傅浩清还因此生了一场病。
傅天抒则是毫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毕竟傅家如今的处境已大不如前,而他自己……也远远不及姚沐月。
泥上不了天,自己也构不看云。
没了婚约束缚,傅天抒实践自己对花散舞的诺言,在他娘亲的资助下筹出一笔钱替花散舞赎了身。
傅浩清虽不准他以名媒正娶的方式让花散舞进傅家门,但花散舞还是住进了傅家大宅,以少奶奶自居。
进了傅家大门,花散舞赫然发现傅家的情况远比她以为的还糟糕,因为生意不如从前,云水堂开始精简人手,傅家大宅也遣散了一批家仆家婢以减少开支,傅家的状况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她后悔莫及,却也开始想方设法另求生路。
傅家虽已衰微,但毕竟还是大户人家,正所谓骆驼死了比马大,这倍大的宅子里还是有不少值钱的玩意儿。
所以宅子里少了大半的家仆家婢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因为人少了,她在宅里来来去去就不容易被人发现。
趁着没人注意,她开始窃取家中值钱的小东西托人变卖换现,慢慢地竟也累积了一笔数目。
这傅家大宅里,老的老、病的病、废的废,根本没人发现她的勾当,不久,她的胆子便被喂养大了,开始敢拿些较贵重的东西……
冬天一过,春天的脚步近了,又是远赴白山交易的时节。
因为傅浩清病着,这买卖的工作首次落在傅天抒的肩上。他原是不肯,却拗不过他娘亲的央求及花散舞的劝进,领着一队十人的商旅前往白山。
此去白山,约需一个月的时间。
出了丽水城,一路往西行,便是一片黄土漫漫的高原,且越往西走,沿途风景越是萧瑟寥落。
循着白川上行,纵然偶尔能碰见几处紧落,却都是简陋小屋、破败窑洞。
旅途中整整二十天的时间,触目所及都是这样的荣凉景象,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竟是条商道。
商队行走期间,晚上只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