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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沐月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么多,更没想到得到优等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如此重要的一件事。

    她忽地想起从前的事,在她未进文成塾前,他是学塾里的优等,可她进了文成塾后,他优等的位置就得让给好胜的自己了。

    顿时,她明白了一件事。他厌僧她,不只因为她是姚家大小姐,也因为她抢走他的头衔,教他无法再带给他娘亲一丝宽慰。

    原来所有的不幸及悲剧,都是从这么小的事情累积而来。从小到大,他到底受了多少委曲,又因为无力保护自己的娘亲,而背负了多重的心理负荷。

    他不是个不懂爱人的人,只是当他努力爱着某人的时候,便注定要伤害其他人,而她,便是在不知不觉中伤了他,然后被他所伤。

    想起过往种种,她忍不住流下眼泪。正如托钵僧所言,这真是一段孽缘。

    看见她泪水盈眶,傅天抒一震。“你哭什么?”

    自己竟在十二岁的他面前掉泪,让姚沐月觉得很丢脸,连忙别过脸,“没什么。”

    “你该不是在可怜我吧?”

    “不是可怜。”她撇过头,看着他,想解释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觉得……”

    傅天抒定定的注视着她,“觉得什么?”

    “没什么,只是替你跟香月夫人难过。”她说。

    “那不就是可怜吗?”

    “不是,那比较像是……像是……”她竟然在十二岁的他面前辞穷!

    正在她说不出话来的同时,他笑了。

    她楞住,疑惑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彦生说得对。”他笑视看她,“你跟我大娘是不一样,我大娘没你这么善良,她绝对不会施舍包子给乞儿……也绝对不会为我跟娘难过……

    这是第一次,他跟她说了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她感觉到他接受了她。

    “天抒!沐月——”这时,他们的娘亲相偕走了过来。

    见姚沐月眼睛湿湿地,香月陡地一震,惊问:“沐月怎么哭了?天抒,你欺负沐月?”

    傅天抒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驳并解释,沐月已开口澄清,“不是的,天抒没欺负我,是我……是我自己……”说着,不知怎地,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下。

    想到过往的痛苦及悲伤,都是因为这样的小事而累积起来,她真觉得怅然及懊悔。

    如果当年她没进文成塾,没抢走他的优等、迫使他连这么一丁点让娘亲宽慰的事情都办不到,他们的未来是不是会有全然不同的发展?若她能体谅他的难处,有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及智慧,是不是他们就能……

    “沐月?”周翠环向前轻揽着女儿的肩,柔声安慰着,“怎么了?你这孩子。”

    姚沐月紧抓着母亲的袖口,抽抽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香月将手绢交给了儿子,跟他便了个眼色。

    傅天抒上前,拿着手绢擦拭她脸上的泪。她抬起泪湿的眼脸,惊讶的看着他,他却对她一笑,在这寒冷的冬天暖了她的心。

    “哇!哇——”

    初春的一个早晨,厢房里传来娶孩响亮的哭声。

    “生了!生了!”姚晓风松了一口气,脸上满是笑意,“沐月,你娘生了。”

    虽说就算仍是个女娃,他们也会欣然接受,但姚沐月知道,他们都盼着这胎能生下将来可继承家业的男孩,只是这一回,爹娘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这时,产婆从房里走了出来,满脸堆笑。“恭喜姚老板,贺喜姚老板,夫人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儿,是小少爷!”

    姚晓风惊喜的瞪大眼睛,“真、真的?”

    “千真万确,你快进去看看吧。”产婆说完,姚晓风已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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